这场戏是褚风杪和霍晚自分道扬镳后的再遇。
褚风杪写信,邀霍晚在城东草棚相见。所谓的草棚只是个凉茶棚子,卖凉茶的主人早不知去往何处,留下废弃的草棚,暂拱过路行人乘凉。今日细雨微濛,干燥的地面淋的微微湿润,亭邈穿着身白衣坐在草棚里,雪白的靴底也糊着层湿软软的泥巴。
他并不在意,遥望远方,静候老友归来。
最先映入亭邈眼里的是轮椅,然后他看到了端正坐在上面的傅英,一袭黑衣,面容凌厉,朝他慢慢滑过来。
他就在外面,没有进草棚,任细雨打湿他的衣衫。
“霍兄,你我真要如此生疏吗?”亭邈起身,朝他靠近,只是一在草棚里,一在棚外静静端看。
这里是远景,摄影师顺着轨道慢慢将全景拍摄进来。
傅英面不改色,冷静道:“你想见我?何事。”
“霍兄,我——”
“轰隆——”
亭邈的台词被这突如其来的轰隆声堵在嗓子眼。
他震惊扭头,就见支撑草棚的柱子哐当几声,似要坠落。情急之下他甚至还没做出反应,便听耳边响起急促的车轮轱辘声,紧接着他后背被人扑倒,身体不受控制踉跄着摔倒在地,栽进泥地里。
“亭邈,傅英?!!”
“快快快点救人——”
“医生呢,快叫医生过来!”
“哗啦哗啦”的几声响,整个草棚骤然倒塌。
亭邈听见压在他身上的人发出声沉重的闷哼,心咯噔一跳。
他眼睛瞬间红了。
可被傅英重重压着,他连动都不能动。
抱着他的人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紧绷着肌肉,桎梏着他的腰,缩进的手臂如同锈了铁一样无法挣动。
他愣了半秒,嘶喊出声:“傅老师,傅老师!!”
事情发展得太快且超乎寻常,剧组无从准备,手忙脚乱地撑起草棚,将两人移到旁边。
亭邈踉跄着站起来,哭红着眼睛紧紧看着傅英。他被压在泥巴地里,满脸都是湿润的污泥,一哭起来,整张漂亮的脸蛋糊满了泥渍。
傅英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眼皮却在猛颤,汗滴不断从他额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