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夹着的烟发出微弱的光芒,傅英眸光稍冷,后脑勺沉沉靠在轮椅后背上。他无奈地阖了阖眼皮,薄唇边发出声低哑的叹息。
傅英再睁眼,瞥了下没有声响的门。
他突然觉得身下的轮椅极其冰凉,想了想,撑着轮椅缓缓挪下来,懒散地坐在地板上,后背抵靠着床沿,闭着眼睛好像陷入沉思。
可沉思的模样和睡眠太像,他没有动静,就连手指夹着的烟也任由它燃烧。
亭邈放轻脚步声,慢慢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傅老师手里夹着烟,头朝后靠床沿,额头的刘海慵懒地垂着,漆黑夜色洒进来,竟看不清他面部的表情,只是觉得浑身弥漫着颓丧,消沉,和萎靡不振。
亭邈咬了咬唇,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靠近他。
“傅老师,你在睡觉?”
傅英眼皮颤了颤,睁开眼,看见亭邈跪坐在他身旁,两只眼睛在黑夜里也亮得招人喜欢。
他贪婪地盯着亭邈的脸,好久才移开。
没有说话,夹着烟递到嘴边,轻叹了声。
“别抽烟,傅老师不是答应我了么?”
“累,想抽。”
“骗人。”亭邈挪挪屁股靠近,在他脸上挠了下:“不能抽烟。”
指腹温热的触感让傅英微怔,他眼眸低着,摇摇头。
亭邈眨巴眼睛,在他耳边软着声音:“傅老师,你变成以前的样子好不好?”
傅英指尖一颤,烟头的火光在黑暗划出一道痕迹,他仗着亭邈看不清表情,脸色寒起来,嗓音喑哑:“以前,四……四年前?”
“不是。”亭邈察觉到傅老师在想什么,安抚地碰碰他的手:“我们刚进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