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英说罢,又忍不住道:“他们喜欢什么?你家里有多少人……列个名单给我。”
亭邈挠了挠他的掌心,嘴角抿出来的笑窝甜腻腻的招人。
他轻笑:“傅老师,真这么紧张?”
“我、阿邈……”傅英叹了口气,反手扣住他的手,眉头跳了跳:“我没有和长辈相处过。”
亭邈眸子狠狠地闪了下。
他想起傅老师说过的往事。
傅老师的妈妈,和晚宴见过的老宅那些人。
出轨的父亲不配得到孩子的原谅,傅英的父亲甚至在生下他前就在外面有了女人,更比傅妈妈整整早一年生下傅淮。出轨,私生子,无穷的漠视和厌恶,傅妈妈被丈夫折磨得发了疯。发疯的女人将受过的罪癫狂地转移给孩子,妄图通过孩子,来平衡心里的苦。
亭邈一直不敢回想傅老师说过的那些事。
他哪怕只是想起傅妈妈说的那句“你是疯子不配得到爱”,心都被绞一般疼痛。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呢。
亭邈自私地想,他们哪里配生下傅老师这么优秀的孩子?
他越想,越觉得傅老师应该得到全世界最好的关爱。
这里面不仅仅是自己给的。
还有亲情、友情和所有真挚的感情。
如果得不到,他不管不顾也要翻倍找到给傅老师。
亭邈恍惚从傅英的话里,听出了低落的情绪。他忽略掉傅英身体萦绕着的低气压,弯腰抱住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闷闷地说:“傅老师,我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都会很喜欢你。”
傅英一怔。
怀里的温度暖得像火炉。
他伸手摸了摸亭邈的头发,常年滑动轮椅形成的粗粝手指穿出亭邈细软的发丝。
发丝绕在指尖,酥酥痒痒的,连同空气都害臊地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