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眼睛亮晶晶的:“是吧。”
顾清梦:“……陈导你在记什么?”
“校园素材啊,”陈导追问江清月,“你记得真清楚,还有别的吗?”
江清月:“……”
“没了,”任疏寒面无表情地抽走了陈导的笔记本,“赶紧拍你的戏。”
其实还有很多。
如果少爷不在身边,江清月更喜欢独来独往,闷头学习,所以他的朋友不多,也不知道自己算是早熟还是晚熟,只知道上中学时,正是他开始春心萌动的年纪。
他回忆里有数不清的任疏寒的身影,其中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时的模样最为鲜明。
那个用力一掷标枪时、全身肌肉绷紧尤其好看的少年,那个出水时甩着短发、全身滴着水的少年,那个第一个冲向终点撞破彩带、被同学们簇拥着举起来扔高的少年……他会四顾,会在无数人中准确地找到自己,只看着自己微笑。
他只喝自己送的水,下课后只会来问自己问题。他只给自己值日倒垃圾擦桌椅,只会把左耳的耳机分给自己一个人。
和同学一起出去郊游时,他的自行车后座永远留给自己,只背自己的书包、只给自己一个人做吃的。和朋友一起聚餐、唱k时,他只给自己布菜、点歌,只给自己摇铃鼓,只唱歌给自己一个人听。
如果任疏寒能听见他的心声,那任疏寒大概会说,傻瓜,你确实是晚熟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