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咖啡:“你什么时候走?”
“又赶我?”我现在脸皮多厚啊,往那儿一坐愣是不动,“我还没吃完呢。”
“不是给我买的吗?”
“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周含章毫不犹豫地说:“独乐乐。”
这人,我都没法好好跟他聊天。
“对了,”我转移话题,“你还没说那个美女为什么又来找你呢。”
周含章悠哉地坐在那里喝咖啡,我等他回答的工夫,扫视了一圈他的桌子,很明显,这家伙在我来之前,至少美女在这里的时候,连笔记本都没打开过。
那个之前一直被他随手摊在桌子上的笔记本这会儿正被一摞书死死地压在最下面,这人还可以,有心眼儿了,知道自己写完的东西要藏起来了。
突然之间我有点儿窃喜,究其原因大概是我发现这么多人排队站在周含章家门口,而我是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他写东西会避着别人,却不会防着我。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在周含章心里是有分量的!
“一个编辑来找我能因为什么?”他瞥了我一眼,“你自己也是编辑,你琢磨琢磨。”
“那不一样,”我说,“我是来陪您聊天给您解闷的!”
周含章笑了:“倒是不必。”
他起身,看了眼时间:“我要下山一趟,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自己走路下去?”
这话说的,能搭车还走路,我难不成疯了?
不过……
“你怎么突然要下山?”我全家桶还没吃完呢!
“买点菜,”他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走到门边的衣架旁,穿上了大衣,“不走?”
“唉,你这人……”我把他扯回来,“买菜不着急,你先把晚饭吃完。”
周含章被我强行拉住,我们俩就那么站在书房吃完了一桶肯德基的全家桶。
吃完之后,周含章说:“饱了吗?”
我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惜了。”
“嗯?”我疑惑地看向他,这人为什么总说我听不懂的话,这又是在可惜什么?
“本来我想下山顺便请你吃饭,”周含章说,“现在你吃饱了,看起来没这个必要了。”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我抱着空了的全家桶站在那里懊恼不已:“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