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徊冷冷地刮了W先生一眼。
W先生自觉噤声,知道楚组长最讨厌别人议论他的长相,悄咪咪贴着墙根溜了。
那时候楚徊完全没想盛愿会分化成Alpha的可能性,坐在沙发上继续翻看前几天没看完的那本军事书,半路不知不觉地走了神,心想:“——不知道到时候他还愿意给我弹琴吗?”
那年盛愿十六,楚徊二十二。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后来还是发生了许多意外,将楚徊一厢情愿的计划绞了个粉碎:盛愿没有在十六岁分化,居然硬生生往后拖了整整三年,也没有分化成一个软香温玉的Omega。
而最大的意外或许是——素来有“冷面阎王”别称的楚徊居然跟连第二性征都不清楚的盛愿“日久生情”,有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地下偷|情故事。
盛愿到E区的第二个周,凭借不屈不挠的意志力,终于让对面的那个少年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他们的门都是钢化玻璃的,能完全看清对面的情况,盛愿对家住了一个将近一米八的高个子,但是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好,每天除了睡觉吃饭什么都不干,没事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发呆。
被抓到这个地方关起来,对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们来说都是无妄之灾,应该没有人能笑口常开吃嘛嘛香,笼子里也没有能消遣时间的东西,只好日复一日地丧。
玻璃板的隔音效果不赖,盛愿又不是会大喊大叫的人,都是趴在玻璃上对口型说话。
少年盛愿盘腿坐在地上,光洁干净的额头顶着玻璃,慢慢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
盛愿又问:“你是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
对面的人嘴唇一开一合,机械道:“可能有两个月了。”
“我叫盛愿,你叫什么啊?”
“林停。”
盛愿以前远没有后来那么沉默寡言,再加上被关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能找到一个同伴也是慰藉,于是坐在地上跟对面的林停说了一下午的话。
林停今年也是十六岁,三级腺体携带者,未分化,跟盛愿的情况一模一样。
“你就没想过逃出去吗?”盛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