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利这个人遇大事就开始优柔寡断,斩草不除根永远是他致命的缺点。”楚徊靠在椅子上讽刺道,“总有一天他会死在这上面。”
盛愿把一盘果蔬放在楚徊面前,淡淡说:“斩草除根就没有我们两个了,别讨论这些了,再吃点东西吧。”
楚徊本来就被当场抓包,这时候只能老实地用牙签插拼盘吃——楚徊感觉自己还没霸权三两天,就莫名其妙又变成“夫管严”的状态了,盛愿说啥就是啥,让干嘛就干嘛,连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的。
桐斜以前抽烟,盛愿一直没勉强他戒掉,就这么抽了四年,但是现在记忆恢复了,楚徊非常自觉地就把烟又戒了。
虽然床底下还有不少“违禁物品”,但是盛愿不知道,他就能偷偷一个人在家里吃。
过了四五天,楚徊的后颈彻底恢复,情况完全稳定了下来,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淡墨香,这时候“桐斜”也应该去Gen转一下了。
在路上跟西利“偶遇”,楚徊头也不抬目不斜视直接走了。
在两个人擦肩而过之后,西利忽然叫了一声:“楚徊。”
楚徊转过头,先是怔了半秒,像是不太适应地询问:“你叫我?”
西利打量他片刻,眼前人的气质确实是“桐斜”没错,他感觉自己是想多了,然后道:“我听盛愿说你的手术很成功,后期恢复的还好吗?”
楚徊闻言直接嗤笑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牢费心了——挡路了,麻烦让一下谢谢。”
说完他转身走了。
这言行举止的风格都跟“桐斜”一模一样,看不出一丝破绽,盛愿但凡有楚徊这点面不改色坑蒙拐骗的能耐,也不至于当时半分钟不到就在他面前漏个底儿掉。
路过一间手术室的时候,楚徊的脚步稍微一停,然后推门走了进去,这是当年他跟盛愿做手术的地方,那场景深刻到让人永生难忘,以至于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涌上了无数鲜明的画面,水波似的流动。
楚徊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感觉心脏开始隐隐疼了起来。
他都觉得难以直视的分量,他的盛愿是怎么在Gen留了四年,又看了四年的呢。
这几天楚徊一直在Gen和盛愿在一起,偶尔两个人出去有任务,每天-朝九晚五绝对加班一秒钟,两个无情打工仔似的。
楚徊想读条搞一波大的,最近一直忙着安排计划,难免分|身乏术,不能总是跟在盛愿的身边,盛愿不想他太累,就说:“我这边没关系,你去做你的事。”
楚徊听了倒是毫不客气,当天就直接离开了东区,往西区那边去了。
第一个发现楚徊不在家的人居然又是西利,在基地里遇到盛愿,西利随口说:“最近怎么没看到桐斜过来找你?前几天不是天天过来的么?”盛愿简单地说:“吵架了。”
西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两个如胶似漆的Alpha居然会吵架?
这件事盛愿明显不想多说,他向来温和文雅的眉目这时看上去有些沉郁,瞳孔也乌黑乌黑的,他扫了西利一眼,越过他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事实上盛愿跟楚徊不但没吵架,并且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越发滋润起来了,楚徊去西区调兵遣将完毕,花了大约十多天的时间,可是体会到了一把什么是“度日如年”“归心似箭”的感觉,处理完手头的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不过他回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家里……发生了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徊半跪在地上掀起床单,发现他的小宝库变的空空荡荡,私藏在里面的泡面薯片辣条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床边上摆了一个小型冰箱,里面有水果罐头三明治奶酪甜点……成功完成了从“垃圾食品”到“营养均衡”的进化。
“………”
楚徊不敢去当面质问这是谁干的,盛愿在“养生”这方面总是很严格的,是真的会跟他生气,上次因为戒烟跟他闹了一个月脾气这件事他还记忆尤深。
哦对了,盛愿还把他的红酒也锁起来了,每天只给他喝一小口。
——怎么回事呢,他的男朋友在“□□”和“气人”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楚徊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把床单放了下去,认命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黄桃罐头,坐在床头上用叉子捅着吃了。
盛愿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假装谁也都什么都没干,若无其事地聊起不相干的话题,然后并排在床上睡觉。
两天后,Gen地下基地,西利办公室。
人造腺体的寿命有限,需要进一步改进,他正在研究在腺体内装纳一个微型能量反应装置,能够让腺体本身可以达到对营养的供应,不会因为人体营养不足造成提前衰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