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有人等不了了,抬手敲门示意他赶紧出来。
他无计可施,只能开门出去,脸黑如铁气场渗人。回到工位发现电脑根本没开,索性不开了,干脆利落地请完假走人,开上车才发现既不知道安宁住哪儿,也不能直接杀到工作的地方去找人。
工作日的早晨,拥挤的马路上人人行色匆匆,只有他像是无头苍蝇。
无处可去,他停在路边,下车再次拨号。
从没有觉得等待这样煎熬,哪怕只是电话里的几声嘟音。
打到第二遍,终于通了。
他脱口而出:“安宁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谈谈。”
电话那头却安静了好几秒,随之出现一个柔软的声音,显得不太确定,“你是……韩岩?”
谢天谢地,还能听出是他。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从深井中将自己挖了出来,韩岩逃出生天,肩膀一松:“是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手机在口袋里,没听见。”安宁还是那种抱歉的语调,“有什么事吗?”
但多了些生疏。
过去的这个周末他们的确没有联系过,韩岩还以为他不再需要自己。
这个沉默的空当,忽然出现一道突兀的女声:“飞往临江的旅客请注意,飞往临江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
“你在机场?”韩岩警觉。
话筒被人手忙脚乱地捂住。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工作电话中来不及按静音,对方常常选择捂话筒。
可惜韩岩已经听见了。
“你要去临江?”
“不是去,”安宁讷讷纠正,“是回。我要回家一趟。”
韩岩紧张的情绪缓和许多,“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见一面,把话——”
“阿文。”安宁忽然轻声打断。
这是第一次,他没等他把话说完。
韩岩神经微麻,站直身体,“嗯?”
“我没买回程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