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遇到了拿不准的事情也会问他,有一次诗人可能是在忙,晚回了他一会,然后给他留言:“你那边有警用对讲机吧?”
陆俊迟愣了一下,从桌兜里翻出来,回他:“有。”
诗人说:“打字太麻烦了。我给你一个加密的频道号,你播过来,我语音和你说吧。”
陆俊迟拿着对讲机就去了楼道里,忐忑地播了过去。就听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男人好听的声音:“喂?”
陆俊迟紧张极了:“前……前辈你好,我是陆俊迟。”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吃人。”对讲机会让人的声音失真,时常有电流的噪音。可陆俊迟还是能够听出来,对方好像年龄并不大。
但是他叫前辈叫惯了,一时也不好改口。
“你想问那个案子是吧……”诗人把案子整个分析了一遍。
他的思路清楚,条理清晰,而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他说出来的,就是正确的,那就是存在过的,事情的真相。
陆俊迟一直嗯着,听得极其认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到最后诗人说:“打这个频道你都可以联系到我,不过帮我保密,因为这个号除了领导和我们部门的几个人,也就只有你知道了。”
陆俊迟听了这话受宠若惊。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陆俊迟开始期待着案子里和诗人的交集。
他说不清对诗人是种什么感觉,他们交流的时候,他时常会觉得小舅舅还活着,那种语气,那种淡然和确定的态度,就像是小舅舅跨越了时空在和他说话。
有时候他还会和诗人讨论案情,他记得那个案子是一起男童分尸案,他们很快抓住了凶手,诗人却他说,那个案子还有疑点。
“……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那样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出分尸举动的,除非说凶手另有其人,分尸的刀法十分凌乱,有可能是在毒品或者是酒精的驱使下……包括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酒精和香水都很考究,对方可能会很有钱……”
话说到这里,诗人忽然顿住了,传来低低唔的一声。
陆俊迟心里一跳:“前辈,你不舒服吗?”
过了一会,对讲机对面才传来声音:“没事,就是有一点胃疼。”
陆俊迟想起来之前自己在办公室备过一些常用的药物,其中有胃药,急忙道:“我这边有胃药,我给你送过去?”
对面停顿了一下,呼吸有点急促:“还是算了,不用麻烦你……”
陆俊迟这才想起来行为分析组成员是不能暴露身份的,忙改口道:“我不方便过去的话,那我把药放在一个地方吧……”他考虑了一下,转头看到放在楼道里的自动贩售机,“你那边有离的比较近的自动贩售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