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寒接了毛巾,一边给楼下商务车上助理罗远恩打电话,一边弯腰对着吨吨说:“吨吨,麻烦你去拿一个拖把出来。你舅公要拖地。”
“舅公要拖地?”吨吨张张嘴,笑出声,“好呀,我去拿!”
勤劳勇敢的吨吨小同学蹦跶着去了洗手间,没看到爸爸一脸纠结。
等他拖着拖把出来,看到周文安似乎在跟梁司寒说什么,但梁司寒按了按他的肩膀,周文安就没再继续往下说。
吨吨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两个同时看向自己的大人:“爸爸,怎么啦?”
“没事。”梁司寒一弯腰,单臂把孩子抱起来,拎住拖把,打开门,将拖把给出去。
门外的周大山看到拖把,骂了一句:“真的让我拖地啊!操!”
楼梯上有脚步声。
吨吨撑着梁司寒的肩膀探头看,见到了罗远恩,喊了一声:“罗叔叔!”
罗远恩笑着打招呼。
梁司寒给他个眼神,让他处理下周大山的事情,随后合门进去了。
吨吨调转小身子,疑惑问:“罗叔叔认识我舅公啊?”
梁司寒说:“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他往里走,见周文安拿着毛巾走过来。
“梁先生,您去擦一下吧。”
“好。”梁司寒把孩子放下,接了毛巾,低声问惶惑不安的年轻男人,“小周先生,我让你为难了?”
“不是……”周文安说不出违心话,只能点头,“有一些。”
他揉了下吨吨的小脑袋,“您先擦一下,一会儿说。”
吨吨抱着周文安的大腿,嘟着嘴也说:“叔叔去擦擦吧。洗手间在那边。我带你去。”他伸手主动去牵住梁司寒的手。
梁司寒过于魁梧,手掌也非常大,吨吨的小手指只能握住他一根食指。
这触感让梁司寒觉得奇怪又妥帖,忍不住低头多看一眼。
小孩子的掌心特别热,指尖肌肤发烫,神经末梢都在轻颤,心脏里更是涌起莫名的情绪。
等他们走进洗手间,周文安靠着门,从猫眼去看外面的情况。
周大山竟然真的弯着腰老老实实地在拖地,还蹲下去用手指捡烟头。
哎,这个舅舅,为了钱真是能屈能伸。
一万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