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寒的到来跟吨吨手里的画一样,都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装模作样画画的吨吨,小耳朵里是洗手间传来的脚步声,似乎已经换好了。
他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眼尾却悄悄往那里看,看到前后走出两个人。
他要走了吗?
吨吨嘟着嘴,闷闷不乐。
等发现他并不是离开,而是走进了厨房,吨吨才默默地抿了抿唇。
梁司寒进了厨房,看到眼砧板上切到一半的菜,对跟进来的周文安说:“你做饭吧,我换好就走。”
周文安刚才就看到吨吨其实一直在默不作声地观察梁司寒,分明是望眼欲穿的小模样。
他想,也许梁司寒过来是对的,至少能让吨吨知道,“迟到”的爸爸从现在开始不会再缺席他的人生,并且极为重视他的存在。
周文安嗫嚅着开口询问:“您……一会儿有事要忙吗?”
“没有。怎么了?”梁司寒搬了凳子,踩上去弄灯泡,慢慢道,“本来有一场戏,对手戏演员临时出事无法赶来,改到下午三点后。”
周文安直视着他修长的两条腿,迟疑中询问:“留下吃中饭,可以吗?吨吨应该会高兴的。”
梁司寒的讶异溢于言表。
他握着灯管的手下意识地用足了力气,等被一个小凸起刺得手掌心发疼,他才克制地“嗯”了一声。
周文安得到了准确的答复,扭头看了眼客厅那个小青蛙。
小青蛙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换了坐姿和方向,现在正对着厨房门呢。
他苦笑中开了冰箱,准备多弄两个简单的菜。
吃饭时,袁一朗习惯性地坐在周文安左手边,吨吨拽着他的衣摆让他坐对面。
袁一朗发出疑问:“为什么啊?”
吨吨没理他,自己乖乖坐在了周文安的右手边。
等梁司寒落座后,袁一朗眼神诡异地看着他们。“这个……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吗?文安?”
吨吨抱着碗,指挥周文安给自己盛汤。
周文安低声说:“一朗,回头吃过饭我跟你说吧。”
吨吨喝着汤,挑了下小短眉毛:“爸爸不可以跟小袁叔叔说谎话的,会变成匹诺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