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周文安虽然无法看到他的面容,可依旧清晰地在脑海中还原了他的薄唇,他的鼻梁,他的眉宇,而这一切都容易令他产生一些奇怪的联想。
空气很安静,梁司寒没有催他,耐心地等待。
周文安终于想好了措辞,娓娓道来心中的想法:“遗憾就是遗憾,弥合不了的。或许会释然,变得不那么在乎,但很难真正回到原来的关系。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心里,可以把刺拔掉,伤口愈合,伤疤会永远在那里。”
他闭着眼,语调戚然:“也许,也不能叫和解,只能说放下了,不那么在乎了。”
他说完,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却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靠近,吓得猛睁开眼,只见梁爸爸深海似的眼眸静静地盯着自己。
他惶恐地从慵懒斜靠的模样站直身体,贴着马,红着脸:“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小周爸爸总是能说出一些很有意思的话。”梁司寒凝视这张柔和而又俊美的脸孔,真想据为己有,叫这一双眼睛只看得到自己,只为自己而笑。
周文安同他对视也绝不能超过两秒钟,便立刻败下阵来,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方才在浴室的一幕再度袭上心头……
周文安贴着马错开面前的大男人:“我去睡觉了,梁爸爸也快去吧。”
可是逃离无果,他被身后的人紧紧地圈住了腰,后背贴进热度极高的胸怀中。
“小周爸爸,昨晚有你在,我很安心。”梁司寒的声音在深夜听上去有几分凄怆,“你和吨吨都在我身边,我容易入睡。”
“是吗?”周文安脸颊发烫,手指按着马儿,原本可以推开他的,可是一动都没有动,在铮亮的灯光底下,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的脚。
他想,梁爸爸今天是不是真的很有感触?看上去好像很需要人陪着的样子。
梁司寒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揉蹭:“小周爸爸,你今晚还是陪着我好吗?”
周文安听着他疲惫沧桑的语气,感受着他靠着自己的那份重量,在纠结中有些于心不忍地点头。“我先去喝点水,口渴了。”
“一起去。”梁司寒握住小周爸爸软软的手,轻轻牵住,两人一起走向餐厅。
周文安在他身侧靠后一些,抬眸,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后肩与三分之一的侧脸。
他笃定,无论任何角度,梁爸爸都是这么英俊帅气。
进厨房后,梁司寒取了一杯水递给周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