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忠年还以为自己开了个不错的好头,结果一开口就问到不该问的地方。
这就更尴尬,他想,大儿子怎么也不提醒一声?!
还真不能怪梁司寒,因为他郑重提醒过梁忠年别对周文安问东问西。
可当时,梁忠年被梁司寒那脾气给气得上头,哪儿记得这么琐碎的提醒?
周文安见梁忠年绷着脸,表情僵硬地四十五度俯视茶几上的茶杯,难不成被自己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说:“伯父,我家里有一个舅舅,来往比较少。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大哥,在联系,还没见到人。”
这个台阶给得很及时,梁忠年顺势而下,缓和了下神情:“原来如此。那你现在跟司寒在一起,就是我们梁家的人,有什么需要的你跟我说,不要把自己当外人,千万不要客气。”
周文安听梁忠年今天格外的……和蔼可亲?
还是自己的错觉?
说了这话后,周文安不知还要说什么合适,便抿着唇,不做声。
梁忠年则是在措辞,喝一口茶水,才开口道:“小周,我跟司寒的关系,你能看得出来吧?”
周文安于无声中默认。
父子关系僵硬甚至不如陌路人来得客气。
梁忠年拿着杯子:“我对大儿子束手无策,我说什么他都能反对,天生就跟我不对付。”
他长长地叹息,表达出心中的愤懑与无奈。
周文安为梁司寒解释:“可能你们各自都有心结吧。”
梁忠年较真地问:“那你说说呢?小周,你说我们是父子,就好比你跟吨吨,就算有心结,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解不开。说实话,我对儿子女儿,自认为已经好到了不能更好的地步了。”
周文安听了这话,错愕。
梁忠年说完,也自认为有夸大嫌疑,赶紧咳嗽两声:“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能做的已经做了,是吧?你说做父亲的,能不为孩子考虑?他不懂事,我得给他考虑,送最好的学校、给他选好的方向,可是他都不听我的,你说这……”
周文安不敢开口,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可能引起梁忠年的不快。
梁忠年见他沉默,问道:“小周,司寒有没有跟你聊过?你也是为人父母的,你就随便说吧,我不生气,你说说。”
周文安算是明白了,老爷子可能想和大儿子重修旧好,可大儿子油盐不进,眼下,他奔着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