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寒握住了他的手,拉到腿上紧紧握着。
等医生亮出má • zuì针,一针扎在肉里的瞬间,周文安痛得指甲都扣进梁司寒掌心,眼泪几乎是直接从眼眶飚出来,疼痛感近乎野蛮而不讲道理。
他能感觉到梁司寒为自己抹眼泪,也能听见梁司寒轻声说:“别怕,我在这里。”
周文安想起了当初生吨吨的时候,他一个人在产房哭。
那光景,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甚至于联想起就止不住地泪流满面。
当时,他多想有个人能在床边陪着他,对他说一句:别怕,我在这里。
人生很多事,凭着一时意气,的确都能硬生生熬过去;可是,不代表当时的痛和苦是假的,非但不假,这些苦痛还深深地根植在记忆深处,随时等着在某个时刻把人彻底击溃,一辈子都逃不掉避不开。
哭得太入神,周文安连什么时候牙齿拔掉的都不知道。
他被医生托着仰起上半身吐掉嘴里的血水,俯头一直没法抬起来,眼泪水滚滚落下。
梁司寒绕过来帮他擦赶紧嘴角,揽他入怀:“已经好了。”
他没想到周文安这么怕痛,哭得满脸是泪,叫医生也吓了一跳。
周文安伸手,主动抱住他宽阔的肩膀。
痛得神志恍惚中,他想,这就是他的避风港吗?他是不是终于可以在这个怀抱里匀口气,借点力?
梁司寒跟医生拿一张口罩,帮周文安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