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九就跟在宋肆君身后,一起挨批。
她自己觉得挺好的,拜师而已,是她和宋老师两个人的事儿,无所谓那么多规矩。
宋肆君听惯了楚秋红的骂,笑嘻嘻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是是楚团长说得对,下次你收徒弟声势一定弄大点,我着急收徒呢,懒得搞那么多幺蛾子。”
要不是千九说家里人要求她必须在军队待够两个月才准出来,宋肆君也用不着那么着急。
万一这两个月里,千九反悔了,她找谁后悔去?
千九能理解。
但后悔?不会后悔的。
每一个决定都是她自己做的,后悔这种事,不可能。
跪在地上向宋肆君递上那杯浓浓的拜师茶的那一刹那,千九仍然觉得恍惚,太傅和先生都只是传授她课业,担不起师傅的名头,因此她没跪过他们。
她长这么大,只跪过姑姑。
但姑姑,不要她了。
她低着头,瞬间就湿了眼眶。
……
仪式结束后,宋肆君亲自送千九回去,临了颇有些舍不得。
“《国》的后期处理好了我带来给你听。”
“好,”千九颔首,“谢谢宋老师。”
宋肆君轻咳一声,“喏喏,叫错了。”
千九愣了一下,开口:“师傅。”
“……”宋肆君脸皱成一团,“好像不太好听……”
千九笑起来,“宋老师?”
“还是这个好听,”宋肆君一拍手,“可能听习惯了,不过你以后还是叫我师傅,这样我比较有当了师傅的感觉。”
“好。”千九乖乖喊她,“师傅,谢谢您。”
……
两个月过得很快,千九还有些意犹未尽,程南就来接她了。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学校还没开学,要不你先回迟姐……”
千九提着她带来的小皮箱,望着远方的朝阳,开口打断了她,“先租个房子吧。”
“这段时间非常感谢你们的照顾,我现在卡里有点钱,可以养活自己了。”
电影的片酬,和《国》的版权费,都够她吃一段时间了。
程南没同意,“你这是干什么?相识一场,也不用分得那么清吧?”
迟姐要是知道她出去租房子,还不得把她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