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乐器房的门,千九愣在门口。
好好儿的乐器房,大变样。
千九之前进来过一回,迟亦说可以随便她玩,可惜全是西洋乐器,她什么也不会。
——角落的那台大钢琴,不见了。坐在那里的变成了木人桩。
光滑的地面铺上了一层地毯,墙边竖着的练舞的钢管儿也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武器架。
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样样齐全,像极了她以前的练功室。
房间很大,分割成两片,另一边摆着各式各样的中式乐器,墙上也挂着笛子箫二胡那些轻一点的乐器。
千九呼吸急促的厉害,她抖着手,拉上了门。
转身飞速走到迟亦房间门口,手搭在她门锁上,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窗帘拉开了一半儿,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没有扬起半点浮尘,空气带点清新的香味儿,凉气丝丝往外冒。
床上工工整整的,没有半丝人气儿。
也是原样儿。
千九的眼神凝在床上。
就在那张床上,她抱着喝醉酒的迟亦,久久不肯放手。
她早该想到,迟亦就是女帝,女帝就是迟亦。
千九呼吸停了一下,掩下心底漫开的失落,轻轻把门带上。
人有时候总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譬如姑姑也喜欢她,温柔地告诉她希望两个人一辈子都在一起,然后像话本子里写的,两情相悦,一起甜到头发都白掉。
千九勾唇,自嘲的笑了一下,都是痴心妄想。
这个人明明最不喜欢让别人进她的房间,却舍得把这套房子留给她。
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吧。
真是狠心啊。
千九低头苦笑,胸口闷痛闷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