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血色漫得整个院子都是,带刀御前侍卫,好像功夫也不过如此。
沈清河立在阶上,血腥气直直往她鼻子里窜,勾得她几欲作呕。
风吹起她的裙摆,飘摇难堪,雨渐渐小了许多,夜色渐浓,风雨交织。
“别怕。”燕惊雪突然蹲下去,“我背你走。”
不愿脏了她的鞋么?
“起来,我可以走。”
沈清河探手拉她起来,转瞬被她变客为主,在燕惊雪怀里待了两秒,她还在犯懵。
“你自己走太慢了,搂着我,别掉下去。”燕惊雪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回答她,“你失踪了,宫里那位肯定还会有动作。”
耳旁的风呼啸而过,沈清河第一次被人这样打横抱在怀里,双手攀在燕惊雪脖子上,两颗心隔着衣物紧紧贴在一起。
还没出府就遇到了另一队人马,沈清河从来没那么厌烦过镇国将军府的奢靡,建这么大逃命都逃不出去。
“两位夫人,”为首的那个人拱了拱手,“属下救驾来迟,望夫人恕罪。”
沈清河拍拍燕惊雪的肩,被她轻轻放下来,“他还活着?”
这个他,自然是容不屈。
得到肯定答案的那一刻,沈清河怔愣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下意识去看燕惊雪的反应,板着脸,没有别的表情。
“将军遭奸人陷害,目前性命无忧,只是担心夫人和少爷的安危,便命属下接夫人出去避避风头。”那个汉子说得义正辞严,没有半点的破绽,也没有多透露半点消息。
“那就劳烦各位了。”沈清河牵着燕惊雪的手,妄图让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底儿。
容不屈还活着,事情看起来仿佛又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