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听着差别不大,但后者明显亲近多了,不亲近的人是没办法用这种口气的,陌生自然就会客套,这是社交的基本模式。安文殊也不知道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只是聊着聊着,自动就叫哥了。
等明太鱼汤炖好了,金在中犹豫要不要叫老太太起来吃一点时,安文殊就很自然的说“哥先自己吃好了,我去喂外婆。”
金在中觉得这样不太好,刚想说一起,突然反应过来“你为什么和我说平语?不是,你怎么叫我哥了?”
“我是93年生,不应该叫哥吗?”安文殊歪着头有些不解。
眨了眨眼睛的金在中警惕又冒出来“我问的是平语。”
“我不能说吗,我以为哥想要照顾我。”依旧迷糊的安文殊反问他“还是我现在和哥说敬语?”
觉得哪里不对的金在中败退在对方圆滚滚的眼睛下,嘟囔一句“算了,哥就哥吧。”哥就是平语的叫法。
安文殊笑笑,撑着胳膊起身,跪的时间太长腿有点麻,起身时身体不自觉的往前扑。金在中脑子里想着对方套路多,手倒是很自然的伸过去准备接。没想到安文殊撑着茶几自己站稳了,在扑倒在他怀里的前一秒,发丝都已经扫过鼻尖时撑住了。
安文殊起身动了下腿等酥麻的感觉过去,转头看向金在中,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一脸的不解。手臂卡在半空的金在中默默的收回手臂,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起身,往厨房走。
鱼汤装好金在中没有先吃,陪着安文殊一起去喂老太太,安文殊负责扶着老人的背,他负责用汤匙喂。明太鱼的刺之前就剔了,鱼汤是和豆腐一起炖的,清汤鱼,特意煮的很清淡。老太太迷迷糊糊的喂到嘴边就吃,倒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很快一碗鱼汤泡饭就吃下去了。
老人喂饱了,喂饭的男女也可以吃饭了。只是出了点小问题,金在中觉得那胳膊实在刺眼,想让安文殊拉上袖子。因为不太好说就绕了几个圈子,安文殊以迷茫脸表示都听不懂,弄的金在中很蛋疼。
“你刚涂了药蹭到桌子上不是不好么。”金在中放弃迂回,直接说“而且吃饭一直动来动去的,也不方便。”
持续装傻的安文殊依旧装傻,这么好的道具不利用,那要等到伤好自残么“蹭到衣服上不好洗,桌子擦擦就行了。”拿着汤匙动了下右臂“反正都要动的,遮住还是要动。”
金在中有点怀疑她是在装傻了“你难道不疼吗?我不记得药水有止疼的效果,还是那伤就是看着严重,但其实没什么?”
“疼啊,很疼,疼的我都快哭了。”安文殊说着眼泪就大颗往下落“特别疼!”
“。。。呀,你装的吧!”金在中确定自己被耍,但也对她说来就来的眼泪很堂皇,四处想要找纸巾给她擦。纸都在厨房,还是他刚才煮汤的时候拆的,他们在茶几吃饭哪来的纸。着急的金在中抓着袖口就想伸手给她擦,却被对方避开了。
眼泪跟水龙头一样随开随关的安文殊仰头避开他的手,自己随便抹了两下,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很痛,但是习惯了,受伤只要没死都是小事。”
这句太随意的话里背后的意思让金在中的呼吸都顿了一秒,舔了下嘴唇想要说什么,只憋出来一个‘哦’就没了,低头用勺子扒拉着鱼汤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一起都会好起来的,只要太阳还能升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文殊微微挑眉,这话听起来可不止是同情,反倒有点我们都会好的意思,转动手上的汤匙随意的问“哥现在好起来了么?”
“当然,我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金在中倒是没想那么多,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背景不说整个大韩民国都知道,知道的也不少,没什么可隐瞒的。
少女对偶像没印象,安文殊对金在中的印象来自于多年后,多年后的金在中不管是事业还是处事都有很大的变化,对这些太古老的事情还真没什么了解。但是她现在知道的是,金在中好像对她有点移情?还是别的什么,不确定。
强吻的时候很干脆,躲避身体接触也很干脆的安文殊,勺了一块鱼肉放到金在中面前,像昨晚他喂自己汉堡一样,对他说“啊~”
金在中愣了一会儿,看看她再看看勺子,迟疑着伸头把鱼肉吃了。
这里得说,韩国不太有所谓的间接接吻这回事,关系好的男男女女喂食通常没什么其他含义。但这是通常,通常没有其他含义的喂食,在安文殊调转汤匙含在嘴里后,金在中很难认为那个动作没有其他含义。
安文殊却很自然的把勺子拿出来,像是没看到他奇怪的表情那样问他,在开门的时候就应该问的话“哥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