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虫鸣鸟叫,窗内有傻笑的人。
笑着笑着,睡着了,大概是阳光正好,适合相拥入眠。
金在中再次醒来的时候怀里的人还在,眼睛都没睁先收紧手臂,力气一下没收住,安文殊被他勒醒了。金在中连忙放松手臂,紧张的看着安文殊,他有些怕,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反正就是害怕。
安文殊微微抬了下眼皮,模模糊糊的拍拍他的腰,像是安抚,又像是让他‘别闹’。拍完手臂就落在腰上,没有拿下去,就这么搂着他的腰又睡了过去。
金在中不自觉的长出一口气,这口气出完他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怕现在只是安文殊的虚弱期,等她好了,等她醒了,一切就又回变成原来的样子了。哪怕他赢了。他赢了孔刘,却赢不了安文殊,这家伙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搞不好就算他赢了,也没什么用。
病人一直睡着,身体健康的金在中却睡不着了,脑子乱乱的,一会儿想以安文殊神经病的程度,赢了输了根本不重要。一会儿又想,他都赢了,说不定呢~
说不定他们又能回到之前呢,也不好,之前什么之前,之前都分手了!才不要之前呢!可之前也不错啊,之前就挺好的,什么都好,安文殊更好!
东想西想的,想过去想未来,想到如果再在一起,这次一定要不一样,想要不还是一样好,左右矛盾。纠结中,手臂麻了,自然的抱着人翻身,换了条手臂搂着她,继续脑洞大开,想一堆有的没的。
“在想什么?”
“要不要带你去烟火大会。”
“嗯?”
“!!!”
金在中猛的转头,看到的是闭着眼睛的安文殊,疑惑了“醒了?”还是没醒?
懒得睁开眼睛的安文殊提醒他“你把我整个人都翻过去怎么可能不醒。”
“你以前也不会醒啊。”金在中顺嘴就说了,说完反应过来“本来就睡的不安稳是不是?”
安文殊应了一声,金在中搂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继续顺她的背,从后劲一路到尾椎,宽大的手掌带着温度,隔着丝绸的睡衣仿佛能触摸到皮肤,却没有任何情|色的味道,只是在助眠。安文殊喜欢这样,这是金在中偶然发现的,但他怀疑安文殊不知道。
“睡吧。”
“嗯。”
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因为锁骨处的呼吸都消失了,金在中手上的动作不停,视线盯着床边的茶几发呆,这次想的不是不确定的未来,而是安文殊一些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比如喜欢被顺毛。
她还喜欢被困在怀里,就是四肢缠绕搂的紧紧的那种动作,喜欢被人黏着,喜欢周围总要有点响动,喜欢被触摸,喜欢肌肤相亲,却对做|爱其实兴趣不大。金在中觉得她有肌肤饥渴症之类的东西,都有个高功能反社会了,有这个好像也不奇怪。
但安文殊自己不知道,金在中本来不确定安文殊知不知道这些其实还挺可爱,但也很幼稚,不太像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喜好。可安文殊那天问他,为什么可以一个人一直絮叨,金在中才发现安文殊很有可能不知道。
因为安文殊其实喜欢他说的那些她根本不关心,也没兴趣的话题。重点不是自己说的内容是什么,而是那些话代表琐碎的平凡的日常。金在中刚开始没有发现这个,是有次他说了半天安文殊都没回应,他就不说了。结果一直在看书没反应的安文殊反问他,为什么不说了。
金在中一度觉得安文殊很矛盾,一方面她是很怕无聊的人,就是那种不搞点什么事情出来,会觉得日子快要过不下去的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奇葩。另一方面,她又像个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喜欢亲近人,又不敢亲近。
嗯,安文殊也有不敢的事情,这是让金在中非常惊讶的发现。安文殊不敢亲近,或者说是信任某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防备心太强还是别的什么,在安文殊的世界里,每个人做的事情都有目的性,一旦发现弄不懂对方有什么目的,她就会不开心。
说是控制欲太强也可以,但她会做些像是测试一样的行为,来增加自己的信任值。比如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安文殊经常把文件放在他会看到的地方,他要是翻了,她不高兴,他要是不看,她还是不高兴。反正就是很能作,也很难讨好。
还有那个什么高功能反社会,说的时候就差表明了他要是敢在意就死定了,可他真的不在意的时候她又不相信,还一直追问,好像他不在意很奇怪一样。他在意才奇怪好吗,那东西不就是说安文殊很危险么,他们认识的时候她就在shā • rén了,该害怕早八百年前就害怕过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