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来到伦敦之后第一次哭出来,痛快得不行。
一个“哥”,竟然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到底在干什么?
以前那么多年我在干什么?
现在又想要干什么?
我们俩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难道不都是我的责任吗?
我有什么资格哭?
我在心里痛骂自己,哭的时候躲到了桌子下面,蜷缩着,抱着膝盖,拿着手机,就像小时候我妈发疯我吓得不行,躲进了衣柜里。
我就那样哭了一个多小时,晏阳一共发来三条消息。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条说自己不方便语音之外,就是问我有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
我他妈就是想他。
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我也不得不低头了。
我爱他,想他,我对不起他。
这一次我真的妥协了。
我给他回消息的时候,手都在抖,抖得一个字半天都打不对。
我给他发:我真的错了,我想你想到快死了。
晏阳的语音消息很快就拨了过来,他声音也在抖。
“哥,”晏阳说,“你想我了?”
他说完就开始哭,他的哭腔我太熟悉,他再怎么否认也没用。
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不对,我并没有那么好运,能站到他面前。
我们俩拿着手机,我强压情绪却还是哽咽,我说:“我他妈是天底下最蠢的shǎ • bī,我怎么能让你自己在美国。”
晏阳哭得说不出话,我听见有人问他怎么了,他断断续续地对那人说:“我男朋友,他说他想我了。”
第35章
因为那次的事情我才开始意识到,晏阳对于我来说,意义远比我以为的更大。
我以为他不过就是我的工具,我的附属,我欲望的承载者,然而到现在才明白,他几乎已经成了我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