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打扫房间,从客厅到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屋子多少年没人住没人管了,破损的门成了摆设,我打扫的时候甚至发现很多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垃圾。
撕碎的扑克牌,捏扁的可乐罐,用过的安全套。
怕是那些迟早要被砍死或者被抓起来的小混混已经把这里当做了聚集地,在这里做尽坏事。
我心平气和地把肮脏的一切都扫地出门,这个家前所未有的干净。
最后一个应该被清除的是我,我才是最该被消除的那个。
我脱掉那件臭气熏天的大衣,踩着满是灰尘的冰凉床板,站在了窗台上。
那扇窗户并不大,我家里没有窗明几净的大玻璃窗。
站在那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我午睡醒来发现家里没人,我的脚被铁链拴在床脚,活动范围很小。
那时候我怕得要死,哭嚎着爬上窗台,一边喊妈妈一边踢碎了玻璃窗。
那是我几岁时发生的事了?应该还没上小学。
原来那个时候我就曾经站在窗台,只要多往前一步就能掉下去了。
我站在那里,低头看向地面。
四楼,她曾经从这里一跃而下,摔得血肉模糊。
如今我要是跳下去,也会有和她一样的死状吗?
我闭上眼的时候,风呼啸着,我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我跟她的尸体在地面重合,什么归宿,那才是归宿。
身后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把我往前推,就在我要跳下去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戏谑的笑。
我猛地睁开眼,回头,发现有人站在房间门口。
那个叫耗子的,多年没见变了样,但我依旧能记得他。
他吊儿郎当地倚在我家卧室的门框上,嚼着口香糖,笑着看我:“快点跳,我等着看热闹呢。”
他掏出了手机:“你说我是在这儿看比较刺激还是到楼下去看更刺激?”
第51章
有的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说他,也说我自己。
他从小就没干过什么人该干的事儿,到现在也一样。
我再怎么疯,也不想在死的一刻也做他取乐的工具,而且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竟然是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