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起鹤的声音忽然打断了越飘越远的思绪:“好了,睡吧。”
他这才发觉裤子已经被穿好了,身边的床垫也弹起了一些。他转头看去,梁起鹤正往卫生间走。
上了药的患处又传来了凉丝丝的感觉,舒服得他弯起了嘴角,想着等梁起鹤出来了一定要再说声谢谢。毕竟这两天自己一直在制造麻烦,上午还对梁起鹤发了脾气。
林稚虞想着要道谢,梁起鹤却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不知道在里面干嘛。林稚虞撑着精神等了一会儿,渐渐地睡意又侵占了脑海,眼皮一闭,他的意识又断了。
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旁边站着的医生不是方昊唯,而是那个给他做抽骨髓检查的陈医生。
抽骨髓的针很粗,过程也很痛。陈医生给他做着心理建设,说他虽然才十六岁,但现在的医疗水平发达,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林家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包括他那个所谓的父亲林翊山。
那时他对林翊山还抱有幻想,觉得缺席了那么久的父亲终于回到他生命里了,会有人关心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