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没点过去,让晏休拽着衣服拉了回去。
俞绥就枕着他肩头闭上眼,任由意识在音乐厅里迷迷糊糊地沉浮。
再醒来时,他正抵着晏休的肩在走路。
他们如期进入明天决赛,周围的欢呼能把椅子给掀起来,但是没把俞绥给掀起来。
“厉害啊。”俞绥从他肩上抬起头,轻拍了晏休的胳膊一下。
晏休直接把他跟多动症似的两只手捉到一起拽着走。
一天就刷掉了一半以上的人,这一半以上的人还不能提前离开,于是在这天晚上走廊到了很晚都能听见人声。
俞绥惦记着下午泼到部长的那半桶颜料水,动不动往晏休的胳膊上瞥,闷声问:“你平时过敏是个什么征兆,给我点儿心理准备?”
过敏是个比较笼统而玄乎的词,任何一种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过敏源,有些人发作起来严重就要命,有些人可能不痛不痒地就过去了。
晏休放下漱口杯,拿纸巾擦去面上滴下的水珠,薄薄的视线往床那边瞥了眼。
俞绥今天累到了,连游戏也没开,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手机屏幕。
他在漫无目的地逛社交软件。
学生里的消息奔走告知的速度总是很快,学校里那批人已经知道他们拿了什么样的成绩,还看到了他们上台的视频,知道他们穿什么样的礼服,还知道隔壁赛区有人没走稳,俞绥和晏休溅了一身,还知道他俩回去以后换了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
贴吧里的反应更疯狂一点,这是个连校服都要锤成情侣装的群体,现在正儿八经唯二两份的装饰新鲜出炉了,他们不喊一下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17889楼:[我恨自己不在现场]
17890楼:[既然情侣装也有了,dream一个投怀送抱不过分吧?]
17891楼:[不过分,你们嗑得这么卑微吗,他们一个屋啊?]
17892楼:[那我狼一点,奶一口翻云覆雨]
往下就不能看了。
俞绥飞快地跳过这一段,手快地把别人拍他和晏休的照片存进相册。
退出前最后看了那条热帖一眼,他们永远在起哄,却没人知道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晏休似乎是掐着点上床的,薅起了那一边袖子把手臂给他看:“还没事,发作了也只是有点痒,不挠就没事了。”
大少爷慢吞吞地应了:“哦”
然后俞绥抓着他手腕低头亲了一口,亲完马上就跑,但是一张床就这么大,也跑不到哪去。
晏休半摁着他凑过去,照着他后腰拍了一掌,敲门声就响了。
敲门声挺会挑时间的,这俩瞬间撒开手,隔着很近的距离默然无语地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