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兴风作浪这么久,现在却确实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跟人说这事。
俞绥从前没有表现过任何这方面的征兆,所以杨飞文震惊无可厚非。他其实有设想过可能会收到的反应,万幸结果是最好的那一种,杨飞文没走。
他悄无声息地泄了口气,绷紧的后背松懈下来。下一秒又暗自嘲笑自己。
他不是真的紧张和害怕,这种紧绷仿佛只是走个仪式感,只在承认以后敷衍地来了短暂的几秒钟,就当给未来提前做个准备。他不可能一直把晏休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你把我给吓了一跳。”杨飞文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整个人瘫倒在这上面。
没多久他突然窜跳起来,冲到寝室门那,把门给反锁了。
俞绥莫名其妙:“干什么?”
“锁门啊。”杨飞文神经兮兮地说,“不然等会儿老黄和老成回来了。”
“......”俞绥觉得自己松气太早了,杨飞文可能已经被他吓疯了,“他们不回来去哪儿?”
“不是不给他们进来。”杨飞文坐下来说,“就是拦一下。”
“毛病。”
杨飞文刚坐下来手机就播来了来电,到了甜甜和他固定煲电话粥的点。
俞绥扫了眼手机,伸手去摸耳机。
杨飞文这次没走出寝室,他当着俞绥的面接通电话,丢下一句“亲爱的我等会儿打回给你”就挂断了电话,回过头盯着俞绥。
俞绥在这种眼神下,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绥儿,”杨飞文说,“你认真的吗?”
“认真。”俞绥避开他的头,“跟你和那谁一样认真。”
谁知道杨飞文表情一松:“哦,我和甜甜是拉勾恋爱,毕业以后就分手了。”
俞绥:“???”
“她提出来的,我答应了。谁知道毕业之后会怎么样。”杨飞文说着趴下去摸藏到桌子底下的烟,为了防学生会和老师突然查寝,他的这些东西都藏在很难够到的地方。
他摸半天没找到,俞绥拽了他一下,从杨飞文的抽屉里摸出那包扔给他。
寝室里面不给燃明火,杨飞文就是拿出来叼着,俞绥也拿了根儿叼着玩。
他因为杨飞文说的这玩意愣了下,下意识想否认说他和晏休不是什么拉勾恋爱,但这话要是真说出来了又没意思。
像特意强调什么一样。
可杨飞文说的没什么毛病,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在这个年纪做的保证和发誓像层外表光鲜亮丽的糖纸,它被塞进漂流瓶里飘洋过海,总有那么点年少无知的意思。
杨飞文是独自抱着怀疑想了很长时间,这个很长的时间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假期。他几度纠结得怀疑自己嗑疯了才能产生这样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