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其实不乐意放人。
俞绥这些年来路走得好好的,小小年纪就把人气打了出去,正是上升期。
“我给你们讲课的时候其实说过。”导师抽出假条单子,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比技法,天赋还要重要的,是定性。没有定性怎么坚持下去?”
“喂?”杨飞文没等到回答,又喊了声,“掉线了吗?我就说你们学校那网不行,我每回过去都要掉线。”
俞绥回过神来,放下衣袖抽出假条:“没掉。你们结课了?”
“早结了。”杨飞文嚷嚷说,“我们哪有你们活儿多。怎么样,晚点儿走避开这几天高峰期?我听说晏哥他们那还没结束呢。”
俞绥抬头摁下电梯按键,轻啧了声:“不用等他,我们先走。”
那头顿时没声了。
杨飞文匆匆挂掉电话。
俞绥低头看了眼,有些不明所以。
手机电量岌岌可危,进了电梯还没信号。
俞绥用最后的电量打了辆车回租房,没有再看信息。
他不问晏休也知道美院那边的结课时间。
他们那边总比他们晚一点,而且一年到课业量多。
老晏家这一辈现在就晏休和晏颍这两个初步长成的年轻人,晏颍好玩乐不知事,公司那边便动不动爱拿事情去练晏休。
晏休两头抓,恨不得把一天拆成四十八个小时来用。
俞绥回去之前绕路到超市那儿,用身上仅剩的两个钢儿买了两颗鸡蛋,他掂着手机,琢磨着等会进去献给晏休打个电话,没准能趁着晏休忙的时候提前求个免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