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叶千盈叹息着将卷子折一折塞进自己的书包里,在心中对系统说:“之前仲老师和我说他没什么能教我,亏我竟然还当真了。现在看来,果然是老师特意哄我,在拐弯抹角地表扬我。”
这些当了十几年几十年老师的家伙,哪个肚子里没有一兜压箱底的刷子,只是平时不亮出来罢了。
就像是马老师这次,把自己最偏门乖僻的题目一出,连叶千盈都要服服帖帖的。
“仲老师并没有骗您,您至少应该相信系统给您的评级。”系统无机质的电子音在叶千盈的耳畔响起,“宿主您知道的,仲老师不喜欢出难题好怪题。”
叶千盈想了想,很快就恍然大悟。
确实,她很久以前就在心里有这样的印象:仲老师是名门正派,而马老师则是避世于四川盆地(?)的唐门。所以仲老师出题的风格一向正大光明,难也要堂堂正正的难,丝毫也不掺水。
而马老师……他就不但会发出层出不穷的暗器,而且还会下(给出)毒(误导条件)。
就像是刚刚的那张卷子,叶千盈不就被马老师一套720°空中转体鞭腿回身踹燕终极组合拳给打蒙了吗。
仲老师手里未必没有这样的题,只是以他的性格来说,大概觉得这种题没有必要拿出来。
——毕竟,这种题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拔高竞赛的难度,用来难为学生。要知道,IMO的一些竞赛题,拿去给大学里普通的数学教授,他们都可能做不出来。
仲老师一向以实用为主,觉得学生只要确实掌握了核心概念就行,也不必特意往羊场小道上试脚力。
所以在确定了叶千盈现在的学力水平后,他就不会故意拿这种题来为难叶千盈了。
想通这点,叶千盈缓缓吐出口气,又不服输一般地把那张卷子拿出来。
尽管知道这次马老师出了这么难的题是意外,可她还是想要把题做出来。
看着叶千盈做题,窦信然自知心里有愧,他清了清嗓子,围着叶千盈左右看了看,最后去水房给叶千盈打了一杯水回来。
“要是实在不会做的话……”
叶千盈本来以为,窦信然的下半句话会是“那我就多动脑筋,替你想想。”
没想到她完全低估了自己同桌的天赋才能,只见窦信然十分自然地一点头,一竿子就把任务挑到了远在千米之外的朋友头上:“那我把卷子发沈瀚音,让他一起跟着做吧。”
叶千盈:“……”听听,这还像句人话吗?
她痛心疾首地说:“你有点担当啊。”
“这不是我有没有担当的问题,”窦信然沉沉地叹了口气,“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但你知道,数学题,真的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