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城见义勇为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阎士煊也由此得知,林城没有挺过去,再后来,林城重病的妻子跳楼一事也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报纸争相报道,阎士煊没把这事儿告诉阎忱,阎忱还是个孩子,起初还会关心一下,没过几天注意力就被朋友吸引走了。
让阎士煊打定主意资助林漳,还是因为一个饭局,席间有位做媒体方面的老板,感慨了一句,人家爹妈相继去世,也没能把那小孩儿打倒,中考考了本地第一名,再看看自家那混账玩意儿,好吃好喝供着,念书还要他老子捐楼才有学校收。
有人好奇问了一嘴:“你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见义勇为去世的林城他儿子呗。”老板端起酒杯喝下一口,“那小孩儿也是可怜,起初我这边派了人过去采访,但去的人太多了,那些想要噱头的记者,故意问人家一些尖锐的问题,我那两个员工没忍心,拍了几张照片,采访了一下附近的邻居就回来了。”
“我昨儿听他们说,那些人还守在那儿呢,小孩儿考了第一名,又有内容可以报道,博人眼球了。”
“这不是吃人血馒头吗?也不怕遭报应。”一位老板听得眉头直皱。
“可不是,不过那小孩儿也是倔,谁的资助都没要,还有好心人想要领养他和他弟弟,他也没答应,估摸着是不打算读了,可惜啊,这么好的成绩,这心性要是好好培养,以后肯定不是池中之物。”做媒体的老板感慨道。
饭局结束后,阎士煊闭着眼睛坐在后座上,他喝了酒,有点微醺。
“阎董,您没事吧?”秘书关切道。
阎士煊抬抬手,“没事。”
沉默一会儿,他开口对秘书嘱咐道:“你去查一下那位林城先生的儿子。”
秘书怔忡,刚才席间那几位老板交谈,他也听见了,以为阎士煊起了恻隐之心,“好的。”
几天后,阎士煊把阎忱叫到书房。
“你还记得那位见义勇为的林叔叔吗?”
阎忱歪了歪头,思索几秒,“记得。”
他开心地露出笑容,“林叔叔出院了吗?”
阎士煊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去世了。”
阎忱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虽然那位林叔叔于他而言是个陌生人,他只知道对方的姓名,可他一想到那张全家福,想到那个清隽的男孩儿没了父亲,他就难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