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辛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疼吗,我下手没轻重,可能有点肌肉拉伤。”
“不过是拽了一下,没什么大事。”谢之远原本疼得想要龇牙咧嘴,听到这话却立刻云淡风轻地一笑,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那就好。”容辛松了口气。
谢之远心里很虚,他刚才越界了,不过容辛似乎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没有区分出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下狠手,否则谢之远的左胳膊都能被卸下来。
从高中那时起他就知道容辛不愿意和任何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谢之远记得高一和他坐同桌,偶尔碰一下手肘容辛都会马上躲开。四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容辛更是变得越发的孤僻敏感。
然而容辛那副体弱病多病的样子实在太具迷惑性了,谢之远总会在他那雪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形中忘乎所以,一不留神就忘了容辛那曾经能把校霸都揍得住进医院的身手。
谢之远暗自叹息一声,不敢再久留:“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容辛窝回沙发,略有歉意地说了声“好”。
走到门口,谢之远穿好鞋子抬起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容辛……”
“嗯?”
“容秋她已经走了四年了,她若还在世,也一定希望你能幸福快乐,你……”谢之远环顾了一下房间里冰冷的装潢,试图用最温和的语气劝解道,“是时候该尝试着走出来了。”
听到那个名字的一刹那,容辛整个人都僵住了,足足有好几秒种浑身都是紧绷的,半晌,他垂下眼眸,低声说了句:“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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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小区里玩闹的孩子们都被各自的母亲叫回家吃饭了,连鸟鸣声都安静了下来。
清凉的晚风从远方而来,越过霍普大学夜灯初亮的顶楼,卷过梧桐树微黄的叶子,将城市夜晚小街中的美食香气吹走,在夜色微凉中穿梭在鳞次栉比的居民楼间,将容辛额前乌黑的发丝轻轻吹拂起来,露出了那漂亮的宛如潭水般幽深眉眼。
容辛关上窗户,重新回到沙发上,从书包里找出裴焰留下的胃药,就着热水冲了,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电视里正在播出晚间新闻。
“鸿城集团正式收购森立集团,预计将在今年年底将业务扩展到家电领域。根据鸿城集团最新财报显示,2120年第一季度,全球建材市场销售情况总体增长近8%。鸿城集团CEO赵城先生近日在联盟首都沃克接受采访时表示,鸿城集团近几年净收入呈现稳健增长态势,未来的几年里也会……”
画面切到了赵城身上,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西装领带的站在台上,看上去正派而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