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焰吐血三升,挣扎着从床上爬了下来。
“干嘛去裴哥?”丛秋敲着键盘问。
裴焰印堂发黑,一脸煞气地穿上鞋:“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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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辛关上手机,好半天才从裴焰的油腻中缓过劲儿来。
——二哈的脑子果然有点问题。
他强行把聒噪的裴焰从脑海里扔出去,没什么心情,把电视也关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容辛闭上眼睛,黑暗中,仿佛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他听到自己的血液缓慢流淌的声音,耳畔里仿佛一遍遍地回响着方才谢之远临走前的那句话:“容秋她已经走了四年了。”
少女的面容在面前清晰,淡紫色的碎花裙在桂花雨中轻柔的随风摇摆。
“小辛……”
裙子上淡紫色的碎花旋转着漂浮起来,仿佛花朵做的银河,带着微凉的初夏清风涌向少年的耳畔,轻抚过少年苍白的容颜。
容辛睁开眼睛,沉默地喝完最后一口药,起身向着卧室走去。
片刻之后他套着黑色的帽衫走出了家门,走进电梯,按下了-1层的按钮。
电梯一层层地下降,仿佛通往地狱的隧道,鲜红的数字倒映在容辛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将他一点点向深渊坠去。
叮——
电梯门打开,面前对着的是长长的走廊,四周没有灯,黑漆漆的走廊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
手电光刺眼的亮起,容辛向黑暗的最深处走进去,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清浅的脚步声顺着空阔的走廊深入,最后在走廊的尽头停驻下来。
哗啦啦。
容辛用钥匙打开厚重的铁门,推门而入。
这里竟然是一间地下室。
在开发商建楼的时候,地下一层原本只是和下面和车库的隔层,并没有使用价值,甚至连这栋楼里的其他业主也不知道地下竟然有这么一片隐蔽的空间。
啪的一声容辛打开灯,冷白色的光瞬间充满了十几平米的小房间,照亮了房间四壁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和报纸剪辑。
这些剪辑按时间循序排列,从右往左时间递减,泛黄的报纸上,加粗的黑体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