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辛在周越冲过来的一刹那,一脚狠狠踹了出去!
咚!
那一脚真的又狠又稳,周越登时被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后面的桌子上,“哇”的呕出一口胃液。
容辛原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底线再三被挑战,再没有纵容他犯贱的道理,
“我妈早就死了。”容辛掰了掰手腕,迈着长腿走了过去,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对牛弹琴的烦躁和冷意,“早说你是来找打的不就好了,白白浪费我时间。”
下一秒,休息室里传来了“稀里哗啦”的随响,伴随着皮肉被狠揍的闷响,还有周越撕心裂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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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时间即将结束,赛场处远远地传来了倒计时的声音。
休息室里,周越整张脸都肿了,胃上被踹了好几脚,面无人色地跌坐在角落里干呕,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连声音都带了颤抖:“你竟然打人……”
“我为什么不能打人。”容辛掸了掸手,比起几乎没了人样的周越,他看上去就像要参加酒会一样,身上笔挺的西装连个皱褶都没有,他整了整西装的领子,淡淡的瞥了周越一眼,“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
“本来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但是你说话实在是让人讨厌。”容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弯下腰,捏住了他的脸,墨色的眼睛如同深渊,“成绩高又如何,考进第一的名校又如何,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天之骄子不一定成功,成绩一般的也并不注定失败,如果一辈子背着你的名校包袱眼高于顶,用这一条标准作为看人待物的准则,那你将来一定会被你曾经鄙视的人踩在脚下碾压。”
周越平生第一次尝到以貌取人的恶果,竟然是在容辛的手下,他震惊的用颤抖的手指指了容辛两下,然而胃中又是一阵翻搅,他的脸一阵扭曲,又扑倒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容辛厌恶的松开他,看了一眼他胃上的脚印,有仇必报的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冷漠的转身离去。
后半场比赛延迟了十分钟才开始,原因是反方队员周越迟迟没有出现,场务去休息室找他,只见周越踉跄的扑在化妆台前,正狼狈的往自己脸上抹粉底,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只说自己刚才摔了一跤。
周越被领回台上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被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惊呆了,裴焰也惊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容辛,容辛云淡风轻的靠在椅背上,感受到他的目光,懒洋洋的笑了一下。
比赛再一次开始,自由辩论的计时秒表响起。
正方一辩首先站出来对反方关于理想的假大空,反方反驳正方的恩怨情仇过于小我比不上理想的高尚和远大。
容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起了脸上的慵懒的笑意,直接站起来,言辞间激烈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他让对方辩友在讲理想谈的天花乱坠之前先做个人,该还的钱先还,该报的恩先报,用浅显借钱例子质问对方,如果生而为人你连欠债还钱都做不到,又何谈理想,你有什么资格去谈理想。
□□味瞬间浓厚了起来,台下欢呼声震耳欲聋,反方被这一毫不留情的毒舌质问怼得有三秒钟的空白,然后周越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努力找出一点可以辩驳的论点:“请问对方辩友,如果你欠钱的对象并不需要你这一笔钱,没有你还他欠的这笔钱他依然过得很好,你觉得你还有必要还吗?”
他在发言的时候根本不敢和容辛对视,躲躲闪闪的样子在观众眼里看上去更加没了说服力。
容辛挑起眉梢,俊美的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哦?你的意思是人家过得很好,你就不用还钱了?你觉得因为你借的是有钱人的钱,你就没有还钱的义务了是吗?”
这话说出来立刻将反方置于了不利的位置。
“你换钱只是觉得对不起自己而已,可是别人根本就不需要,所以说还钱这个动作根本是没必要的,是无用功!”反方三辩明显急了,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个时候只要有点三观的人都会觉得反方在强词夺理了,容辛再次站了起来,他就像是出鞘的利刃,再也不隐藏自己锋芒,眉眼锋利,话音直指最对方痛处:
“那按照对方辩友这个逻辑,我看你不缺钱,所以我就不还了。那如果我之前校园暴力过某人,我说我现在看你过的也挺好,那我就当无事发生过一样不道歉了?又或者说,如果我之前强/奸过一个女孩子,我看她现在已经结婚生子,那我当初就无罪咯?如果我杀了一个人,我看他现在已经转世投胎了,那我当初犯下的罪责也就一笔勾销了?”
绝了。
最浅显的例子永远能激起最深刻的共鸣,台下的观众的群情激愤,强/奸/犯和shā • rén犯的罪无可恕是所有人的共识,反方再怎么辩论也不可能为□□犯和shā • rén犯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