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安正在打电话,跟人交代工作,他现在是大忙人,他们爸进医院这么久,叶怀安统共就来看过两三回,叶怀宁一直和他错开时间,今日却不巧撞上了。
时隔两个月再见到叶怀安,那日被绑在手术台上濒死的绝望和愤怒在一瞬间蹿出,叶怀宁用力收紧拳头,想装作视而不见,叶怀安却已挂断电话,笑着叫住他:“宁宁身体好了吗?”
叶怀宁猛地转头,瞪向叶怀安。
叶怀安嘴角噙着那叫人厌恶至极的弧度:“精神看起来还不错,那就是好了。”
他的身体往前倾,气息贴近叶怀宁,笑着呢喃:“野玫瑰的味道,果然好极了。”
叶怀宁后退一步,保镖立刻上前,伸手将叶怀安挡开。叶怀宁恨得全身发抖,死死瞪着眼前人,叶怀安笑容满面,目光轻蔑地在那两个保镖身上转了一圈:“啧,宁宁现在走哪都带着保镖呢?”
叶怀宁沉下声音,一字一顿:“叶怀安,这笔账,我会记得的。”
叶怀安不以为意:“你养的那小子跟别人偷偷摸摸谈恋爱,还闹得人尽皆知,我早说过他不老实吧,你把好东西留给他,才真真是暴殄天物了。”
叶怀宁用力掐紧掌心,将心头愤怒强压下,他不想在他爸病房门口跟叶怀安起冲突,也没有意义。
叶怀安是个变态神经病,他越是愤怒这人只会越兴奋得意。
他可以不要季饶,可以选择去做去标记手术,但没人有资格摘除他的腺体,从小到大叶怀安折磨过他多少回,这一笔笔的账,他不会忘。
……他想杀了叶怀安。
他和叶怀安,最后总有一个是要死的。
叶怀宁没再搭理叶怀安,将冰酸梅汁送进去,叶怀安跟进来,懒洋洋地倚在门边墙上,看叶怀宁给他们爸喂饮料。
“爸这身体,喝这种又酸又冰的东西不太好吧?”
说是这么说,叶怀安笑得散漫,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叶老爷子勉强喝了两口就摆了手,叶怀宁捏着毛巾给他擦拭嘴角,他看着两个儿子,欲言又止,最后只得一声叹息。
叶怀安贵人事忙,没待多久就又接到电话走人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叶怀安调笑道:“碰到只会咬人的小白兔,逗了逗他,耽误了点时间。”
叶老爷子已经睡下,叶怀安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渐远,叶怀宁心头压下去的恨意又开始疯长。将保镖留下,他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