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调了一下音,季饶抱着吉他重新坐回床上。
叶怀宁翻过身,依旧心神不宁,直到耳边传来隐约的吉他音。
愣了愣,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叶怀宁的眉心渐蹙起。
他没再动,心绪敛回,安静地听。
季饶弹的是一首上世纪的老歌,缓慢且悠扬,他跟着轻声哼唱,嗓音低沉,断断续续地钻进叶怀宁的耳朵里。
叶怀宁重新闭起眼,在这样挥之不去叫他说不出滋味的声音里缓缓睡去。
隔壁逐渐安静,季饶停下拨弦,屏息听了片刻,终于放下心。
放下吉他躺平身,他自己却睡不着了,手枕在脑后盯着头顶漆黑的房梁,想着一墙之隔的那个人,心绪始终不得平静。
这一觉,叶怀宁睡到了早上九点才醒,身上的发情热退去,精神好了很多。
拉开窗帘,外头雪没停,但已经比昨天小了不少。
叶怀宁心中稍定,等明天雪再小一些,即使下不了山,直升机也能上来了。
季饶正跟着老师父在院子里扫雪,积雪大多铲去了院子外,余的堆在四处角落。季饶扔掉扫把,兴致勃勃地堆雪人,丝毫不顾包扎起来不能碰水的双手。
叶怀宁不感兴趣地看了一眼,出门想去厨房烧开水,两只装满水的热水瓶就摆在他房间门口。
听到开门声,季饶回头,拍掉手上的雪走过去:“你醒了?”
说话时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叶怀宁的脸色,看他精神似乎还不错,终于松了口气。发情期最难熬的总是第一夜,之后多半不会有什么问题。
“昨晚睡得好吗?早上我看你一直没醒,先帮你烧了水,你直接拿去用吧。”
季饶的嗓音温和,看着叶怀宁。
叶怀宁没理他,将热水瓶拎进去,重新带上了房门。
昨晚他出了一身的汗,身上实在黏腻得难受,干脆脱了衣服就着热水擦了个澡。再之后他去厨房重新烧了两壶水,装满热水瓶,摆放在厨房门边,回了房去。
季饶一走进厨房就看到那两瓶水,叹了口气,算了……
老师父开始做中午饭,还是跟昨天一样的白菜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