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听不懂叶怀宁在说什么,但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问他讨钱,叶怀宁递了张大额钞票过去,小孩从季饶手里挣脱,冲叶怀宁做了个鬼脸,转身又跑了。
季饶气不打一处来,还要去追人,被叶怀宁叫住:“算了,我们跟他交流不了,把人捉住也没用,到处看看再说。”
之后他们上车,绕着贫民窟转了一圈,叶怀宁仔细观察每一个过往路人,果然和刚才那个小孩一样,腺体位置覆着伤疤的人还有,这个地方距离他们来时去过的那个腺体交易点几千公里,这里肯定还有他们的另一个据点。
“其实这些人,有些应该是自愿出卖自己腺体的。”季饶犹豫道。
“我知道。”叶怀宁语气平静。
季饶没再说什么,把车开回了酒店。
他们在这个小城里待了下来,每天早出晚归满城转悠,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但因为语言不通,想打听事情很不容易,在外转了两天,依旧毫无收获,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第三天傍晚,他们去了这里最热闹人最多的一个晚市。
市集上都是乱糟糟的摊子,卖什么的都有,叶怀宁心不在焉地四处逛,季饶忽然拉住他,示意他说:“你看那边那个人。”
叶怀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卖手工编织物的摊子,摊主是个中年男人,侧对着他们正坐在摊子后头抽烟,裸露的半边后颈上果然也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叶怀宁走上前,顺手拿了顶编织的草帽,用英语问:“这个多少钱?”
对方看他一眼,随意报了个价格,也是用英语说的。
这还是他们到这里三天,第一次碰上能用语言沟通的人。
叶怀宁冲他颈后的方向努了努嘴,直接问:“那个呢?多少钱?”
对方面色微变,正眼打量起他。
其实不只是有些人自愿出卖腺体,这边的穷苦贫民,愿意拿腺体换钱的绝不在少数,也有做中间人牵线搭桥赚取介绍费的,叶怀宁不过随意一试,对方的表情已经告诉他,这人确实有门路。
为了打消对方的怀疑,叶怀宁直言不讳:“我的腺体意外受损,想换副新的,听说这边有的卖,过来看看,你能帮忙牵线?我要是挑得到满意的,不会少了你的好处费。”
那人深吸一口烟,犹豫之后说:“你给我个电话,明天这个点我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