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晨光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落在眼皮上。我蹙着眉一点点清醒过来,看了眼床头闹钟,已经八点半。
进浴室洗漱完,低头一看身上的睡衣,觉得不妥,出门前特地换上了平时穿的常服。
客厅里静悄悄的,沙发上已不见商牧枭踪影,看来昨夜雨停后他就走了。
既然人走了,我也重新回房间换回睡衣。
简单地做了份鸡蛋三明治加牛奶当早餐,快吃完时,杨海阳打来电话,问我下周末有没有空。
我想了下,道:“应该有。”
他松了口气的样子,道:“那太好了了。那天我女朋友也会来,到时介绍你俩认识一下。”
我当他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原来是交了女朋友。
杨海阳与我相识十几载,是我的初中同学。他家境一般,读书也不算太有天分,初中毕业后考上高职,高职毕业后就出社会做起了保险推销员。
我们初中后本已没有来往,他却因为业务需要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硬是让我买了份意外保险。也多亏这份保险,我出事后家里基本没怎么出钱,医药费全由保险公司买单。
四舍五入,他还要算我的恩人。
我瘫痪后,他经常打电话询问我近况,有空就约我吃饭,几年下来,竟也成了最好的朋友。他结婚时,我当他伴郎,女儿出生时,我做了干爹,后来他前妻嫌他没本事,做来做去还是个小小保险业务员,和别的男人跑了,至此无影踪,我还陪他在深夜买醉。
杨海阳边喝边哭,边吐边喝,折腾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去公司把工作辞了,拿着不多的积蓄开了家小卖部,说要创业。
如今三四年过去,小卖部升级成了便利店,他和女儿的生活也越过越有滋味。我之前还问过他,有没有想过再婚,他那时对爱情婚姻已经死心,也怕女儿受委屈,直言不会再找。没想到这才一年不到,竟然就要介绍女朋友给我认识了。
由此可见,男人的话并不可信。
约好时间地点,杨海阳就挂了电话。我刚要放手机,看到有几条未读消息,点开一看,第一条就是沈洛羽的,问我昨日参加互助小组的情况。
想了想,回了三个字。
“还不错。”
下一条,是个陌生号码发的信息。
“谢谢你昨晚的收留,你家沙发很舒服。下次见了,北教授。”
不用想,这一定是商牧枭发来的。
我皱起眉,想要删除信息,手指悬在上方又有些犹豫,最终只是按熄屏幕,将手机丢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