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紧紧攥着大理石的台面,用力到指甲都隐隐作痛。我咬着唇,小心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那股庞大而汹涌的情绪宣泄完毕。
微波炉里的粥“叮”地热好了,我松开齿关,嘴里竟然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就着一旁洗手池洗了把脸,顺带漱了漱口。边用纸巾擦脸边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眼底有些红,不仔细看应该是看不出什么的。
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我从微波炉里端出温热的粥,重新回到商牧枭身边。架起桌板,把粥放到上头,让他自己吃。
他估计是真的饿了,用勺子吃了两口,嫌慢,索性端起碗仰头咕噜咕噜灌下,只一会儿便将一碗粥全都喝光。
吃完了,他满足地揉了揉胃,又接过我递给他的热水喝起来,喝了没几口,视线瞥到我,忽地动作一顿,放下杯子问:“你怎么头发湿了?”
我摸摸自己潮湿的鬓角,随口扯了个谎道:“刚刚觉得有点困,就洗了把脸。”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指尖落在我的眼尾。
“之前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你在我床边,瞧着……特别伤心。”他指尖微凉,带着些许药味,“我以为你哭了。”
我蹭着他的掌心,否认道:“没有,我没哭。”
北芥,你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呢?为什么不能大声告诉他,对,你就是很伤心,你一点不希望他再继续赛车呢?
你要理性到什么时候?你明明那么害怕。
商牧枭吃饱喝足了,躺着和我说了会儿话,知道商禄来过,还在旁边看了他许久,嗤笑一声,不予置评。
脑震荡再怎么轻微也属于脑损伤一类里,说着话他脸色越来越白,最后闭上眼躺床上直说自己头晕。我忙要叫护士,他不让,拍拍自己病床,让我上去陪他一起躺。
“……”
一时我都不知道他是真晕还是装晕了。
我瞟了眼病房门:“被护士医生看到了不好……”
他侧过身,空出身旁一人的位置,枕着枕头,拿小狗一样的眼神瞅着我。
我心里哀叹一声,知道自己没法拒绝,于是将手伸给他,要他拉我上去。
他笑着过来抱住我,双手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拖到了床上。
脱掉鞋,我与商牧枭侧身挤在小小的病床上。我靠在床头,没有完全躺下,商牧枭则彻底地躺下,抱着我的腰,脸埋进我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