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虽然平日看起来不声不响的,该撒娇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少,这会儿赫连荣臻若是不抱,定要发脾气。
赫连荣臻无奈地抱起他,就听他认真说:“宝儿上午跟母后一起背了诗,然后……”
然后他就不太记得了。
赫连星晖卡了壳,立即闭上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李令姝恰好从寝殿里出来,没好气地道:“然后就睡了一早上,如果不是饿了还不起来呢。”
赫连星晖有点不好意思,把圆乎乎的小脸迈进赫连荣臻肩膀上,不肯抬起头。
李令姝拍了拍他的后背,发觉他似乎没怎么出汗,这才放心。
“刚要你换件衣服,不听话就自己跑出来,若是病了不许哭鼻子。”
赫连星晖从小不爱哭,跟个小大人一样,却只有生病的时候,就猛然变成小娇气包,非要爹妈哄着才行,不哄就哭唧唧的,仿佛赫连荣臻和李令姝养了个小公主。
赫连星晖听到母亲念叨自己,更是不好意思,用小肉手捏父皇的肩膀:“父皇。”
那声音别提多委屈了。
赫连荣臻和李令姝倒也不分什么慈父严母,只要他不听话,两个人就轮番上,不过这种情形很少,赫连星晖对许多事情都不感兴趣,就更不可能做让父母不高兴的事了。
这会儿李令姝念叨他,他就自然而然跟父皇撒娇,企图让父皇阻止母后。
果然,赫连荣臻是亲爹。
“好了,要用午膳了。”赫连荣臻握住李令姝的手,轻轻捏了捏。
李令姝叹了口气:“知道了,这回你们父子俩又成了一伙的。”
待到用午膳时,李令姝又成了孩宝。
赫连星晖身上有数不清的有点,最好的一条就是吃饭根本不用人哄,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很清晰,伺候他的黄门也懂事,直接给他把爱吃的菜上齐,然后他就拿起筷子自顾自吃起来。
皇家的孩子,行走坐卧吃喝拉撒都很有规矩。
就比如这筷子,两岁起他就开始学了,现在已经能使用自如。
李令姝一看他乖巧吃饭,心立即就软了,个他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叫他:“用完了喝口汤。”
赫连星晖乖乖点头:“是,母后。”
李令姝越看他越可爱,沉迷看娃不可自拔,还是赫连荣臻提醒她吃饭,才又继续用膳。
用过午膳,一家三口就进了寝殿里,赫连星晖自己坐到床榻上,先蹬掉鞋子,再让母亲给自己换下外袍:“母后,今天宝儿要跟你睡。”
李令姝忍不住刮了刮他挺翘的小鼻头:“你哪天不是跟母后一起午歇?”
赫连星晖低头想了想,发现母后所言甚是,难得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这算是难得的午后时光,他们也不叫宫人进来打扰,待把外袍都换下,就一起躺在床榻上,赫连星晖自然而然躺在爹娘中间,枕着自己的小枕头闭上眼睛。
李令姝和赫连荣臻对视一眼,一起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午安,宝儿。”
仿佛下一刻,赫连星晖便沉入甜蜜蜜的梦境里。
身边有个软软的小娃娃,李令姝和赫连荣臻午觉睡得比以前都要好,待醒来时,觉得通身舒畅,精力十足。
而那个小娃娃却还是闭着眼睛,睡得小脸蛋红彤彤都,整个人就跟个小苹果似的。
李令姝看了一会儿,有些无奈:“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上午已经睡了小半个时辰了,现在还在睡,每天就跟睡不饱一样。”
赫连荣臻道:“太医都道大殿下无碍,你也别太过操心。”
李令姝叹了口气,道:“要是以后每天都跟睡不醒似的,那该怎么办?”
赫连荣臻摸了摸赫连星晖软乎乎的小脸蛋:“不会的,这孩子有分寸。”
说到这里,赫连荣臻顿了顿,若有所思道:“不如,让他提前开蒙?是不是因为在宫里太没意思,他才老睡觉的?”
李令姝倒是不太同意:“往常都是四五岁才开蒙,我还是想让宝儿多玩一年的。”
等开了蒙,他就再无这样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的好日子。
作为皇帝陛下的嫡长子,他身上的责任很重,重到一旦他开始去上书房听课,就要一直忙碌到成年。
赫连荣臻握住她的手:“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
李令姝慈爱地看着儿子,把小被子给他往上拽了拽:“我知道的,算了,顺其自然吧。”
父母两个到底舍不得儿子,就这么让赫连星晖又糊弄一年,待到四岁上时,才把他送进了上书房。
出乎他们的意料,赫连星晖居然很喜欢去读书。
并且对那些对他来说过分繁重的课业乐此不疲,只不过晚上回了寝殿,他都是加班加点写课业,绝对不肯因为贪玩耽误睡觉。
两个年轻爹妈这才松了口气。
这小子,不愧是他们俩的儿子。
就是与众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儿子也是很可怜,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