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家的女子在相思树下诉说着相思,又不知是谁家的女子在怨郎思郎恨郎,郎君却始终不知。女子抬头望去方知相思树上结得了相思子,暗自呢喃,可是郎君行过此树时思念妾身所致?
此时,江陵城内酴醿花落,不过好在梨花方盛,茗烟阁前皆是片片梨花,但凡从中走过之人,身上都会沾染花香,欧阳紫宸换上新衣很早便在茗烟阁内候着朱允炆。
朱允炆着一身白衣,迈着轻快地步伐走来,衣袖中藏有方才路过街市买的玉簪,“欧阳姑娘,可等了许久?”
“不久,不久。我也是方才才到。”欧阳紫宸眼里似有星辰闪烁。
“听闻,欧阳姑娘东坛比武拔得了头筹?恭喜恭喜!”
“不敢当。要是朱公子在场,这头筹可轮不到我。”
“那日的事,确有对不住你。”朱允炆从衣袖中掏出玉簪,走到欧阳紫宸后面,将玉簪温柔地簪在她的头上。
欧阳紫宸没有闪躲,双颊发红,心中似有百头小鹿在乱撞,“朱公子,这是?”明知故问道。
“玉簪,作为赔礼之物,不知欧阳姑娘可否欢喜。”
欧阳紫宸摸了摸头上的玉簪,“欢喜,欢喜。”
朱允炆早已看出欧阳紫宸的心意,便进一步问道:“欧阳姑娘,可有婚配?”
未及欧阳紫宸说出口时,一小厮突然摔倒,一坛子的酒水向朱允炆飞来,泼洒他一身。
胡芳芷倚着门口仰天大笑道:“你怎么这样不长眼睛,脏了朱四大少年的衣衫。”
明眼的人都知道,这是胡芳芷故意为之。
见到那小厮恰好经过朱允炆,便从桌子上拿起一双筷子向小厮飞去,那小厮未及料到,闪躲不开,既不想失了坛里的酒也不想脏了朱允炆的衣衫,哪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因而失了酒又脏了衣衫。
“明明是公子,你隔空飞来一双筷子,这如何赖得了我。”小厮坐在地上指着胡芳芷气愤地说道。“不知是小的何处做得不好,惹公子不快,竟要遭此折腾和冤枉。”
胡芳芷瞪着眼睛瞅着那小厮,嘴扭在一起。
“我没找你算账,你自己还送上门来了。”欧阳紫宸拿起桌子上的碗向胡芳芷飞去,还好躲闪及时。
谁知那小厮方要起身,隔空飞来的碗重重地砸在他的腰间,又扑倒在地,“哎呦,又是谁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小厮带有哭腔。
胡芳芷抑制不住地大笑,“欧阳紫宸真有你的!”
“你······”
朱允炆见到此状,也不管衣衫上的酒渍,立即上前扶小厮起来,并塞给他十两银子以作补偿。
“哎呀,还挺有公子风度的嘛!”胡芳芷挖苦讽刺向二人走去,坐在二人正前方。“上酒,今日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