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身体暖和起来,卡鲁就跑回家,握住母亲的手,想要把她身上所有的寒冷都驱赶走,这被他称为“卡鲁圣光术”。
可惜的是,自从五年前开始,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海因斯神父再也施展不出圣光术了,连带着“卡鲁圣光术”的效果也大打折扣,卡鲁绕着附近的街区奔跑一会儿才能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
卡鲁注意到,原本身体强壮如巨人的海因斯神父慢慢出现了苍老的迹象,腰背不再挺直,脸上也出现了皱纹。
去教堂的人越来越少,只有像母亲这样的虔诚信徒还保持着每周去教堂祷告和捐赠的习惯。
“卡鲁!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好啦,马上就来。”
口中答应着,卡鲁的身体还是没有动,他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那栋房子斑驳的木门。
今天都这么晚了,昼时的汽笛马上就要响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的身体逐渐绷紧,用力握住了手中的木桶。
终于,那一扇紧闭的木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小心地打量着四周,卡鲁低下头,退到柱子后面,等男人走远,再次望向了打开的木门。
几秒钟后,身穿黑色裙子的女人踉跄着走到门前,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对着卡鲁笑了笑,抬手打了个招呼。
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但是看到卡鲁时,她的眼里恢复了几分神采。
卡鲁心满意足地挥挥手,回到了酒馆的后厨。
“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快来帮忙,去切一点熏肉过来……算了,我去切吧,你来帮我把面饼看好,不要烤糊了。”
一走进去,母亲就招呼着干活,卡鲁应了一声,看着母亲愈发佝偻的身躯,鼻子有些发酸。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熏肉,连忙说道:“我来切肉吧,挂在墙上,我个子高,拿起来比较方便。”
“好吧,快一点,要不然馅饼就不好吃了。”
他踮起脚尖,从厨房另一侧的墙上取下那一大块熏肉,拿起案板上的刀,小心地切了巴掌大小的一块下来,然后把那块熏肉挂了回去。
把熏肉挂这么高是他的主意,自从有一次母亲因为起早为客人准备早餐时,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切了下来,卡鲁就开始这么做了。
虽然在海因斯神父的治疗下,手指最终接了回去,但卡鲁每次看到母亲拿着刀,都会感到心惊胆战,只好把熏肉挂高一点,母亲找不到被他藏起来的木梯,就会直接叫他去拿,他自己顺便就切了,不用母亲再动手。
今天看样子只要切一点就可以了,因为酒馆里只有两位客人。
一提到这两位客人,卡鲁顿时气愤不已。
他们从昨天晚上一直坐到现在,酒都舍不得再点一份,还把其他的客人都赶走了!
要不是依尼翠的治安官迪伦·马可夫大人带着小镇护卫队守在外面,卡鲁真想直接把他们赶出去。
带着对那两个家伙的怨念,卡鲁下刀的力度都比以前大了很多。
不过,那两个家伙显然不好对付,年纪比较大的那个是迪伦大人带进来的,好像治安官都得听他的话,另一个红色头发看上去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子,自己就带了几十人的卫队,应该是某个大家族的少爷。
赶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