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慕司宸的画,裴行心情十分高兴,迫不及待想回去赶紧好好看看。
黎念和慕司宸对视一眼,黎念倒了杯茶递给慕司宸,在慕司宸接住的时候,突然“不小心”碰到慕司宸面前的一盘胭脂鹅脯,混着汤汁一块撒到慕司宸昂贵的银白锦袍上。
“世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黎念慌忙掏出手帕给他擦。
裴行也皱眉,有些不满:“这丫头怎么嫁人了还这么不知稳重?”
慕司宸倒是不在意,还顺便十分宠溺地抓住黎念的手:“算了,一件衣服而已,坏就坏了,不是什么大事。”
黎念一脸自责:“马车里有备用的,我让人送上来,世子换一下吧。”
慕司宸点点头:“好,听你的。”
然后歉意地对裴行道:“我们先下去换衣服,岳父大人稍坐。”
裴行不疑有他:“好。”
黎念扶着慕司宸出去,小二早就等在外面,清影拿了新的衣服,小二领着两人进了新的雅间,私密性很好。
裴行这边也有些庆幸,正好他们离开了,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幅画,好好欣赏,连有人进来都没发现。
许含烟给裴行倒了杯新茶:“这荷花图画的真好。”
裴行吓了一跳,才发现黎念救的那个丫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世子妃说这里的茶凉了,让我送来一壶新的。”
裴行看了眼茶壶,确实是新的,这才接着刚才许含烟的话问:“哪里好了?”
“写着夏日荷花图,却只有几朵荷花,笔迹苍劲,一气呵成的却是旁边的看似不想干的景色,不过这些也更加衬托出了这些荷花的不合时宜,人群纷纷扰扰,本该盛开的荷花池却破败不堪,反而清荷依旧开的正好,这不就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吗?”
许含烟洋洋洒洒说了一段,让裴行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女子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画作的深意。
许含烟轻笑:“倒是有种黄英当年的风格。”
“你还知道黄英?”
“小女子不才,虽然出身贫寒,父亲却常常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琴棋书画总得会些。巧的是,小女子对琴艺一窍不通,却对画有兴趣。”
裴行看着许含烟低眉顺眼的样子,没想到这丫头对画画还有天赋不成?
“可是黄英的画作不常见,你怎么知道这是他的画风?”
许含烟掩嘴轻笑:“我哪能见到黄大画师的真迹呢?不过是自己研究画作时听教书先生说了句黄画师最是擅长“驴唇不对马嘴顾左右而言他”的手法,这才妄自猜测,不想竟然蒙对了。”
裴行被她逗笑:“驴唇不对马嘴?这评价倒是少见,不过,也是话粗理不粗哈哈……”
许含烟羞愧地低头,白皙的脸上飞上几朵红云,更加惹人怜爱:“大人取笑烟儿了,明知道在大人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
“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你这说法有趣得很。”裴行笑过后,又不经意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画的?”
“来的时候听见世子和世子妃在说这副画送给您会不会不好,毕竟不知道真假。世子说您对此研究颇深,真假一看便知,若真是假的大不了赔礼道歉,反正自家人您也不会计较,总比送别人被拆穿了闹笑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