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看着上面坐着的裴行,他身边还有个美人双眼通红,泫然欲泣,瓜子脸,一头青丝散下,和裴若珠一样的多情眸子,依偎在裴行身边,楚楚可怜。
裴若珠在下面坐着,旁边有一个丫鬟安慰,裴若珠一副受惊的样子,抽泣着。
“见过爹爹。”黎念大概心里有数,不慌不忙地行礼。
裴行面无表情地摆手:“免了,潼儿,我问你,是不是你在珠儿的院子放的火?”
黎念故作惊讶:“爹爹说什么呢?今日晚膳后伺候完祖母歇息,我就回房间休息了,从没出过门啊。”
“还装,”裴若珠眼泪汪汪地指责,“都有人看见你了,还有你慌乱时丢的步摇,云纹珍珠步摇,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白天你头上只带了这个。”
有人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正是躺着那个珍珠步摇,黎念回忆了一下,不记得什么时候丢的。
不过晚饭后她沐浴时摘下来过,后来因为要睡觉就没管,看样子被哪个有心的丫鬟给顺走了。
“一个步摇而已,也算证据?”
裴若珠得意:“你是不是想说这不是你的?”
“潼儿,”一直没说话的梅氏突然开口,声音婉转动听,“母亲也不想冤枉你,如果真的不是你的那皆大欢喜,潼儿,不如把你今天戴的那个步摇拿出来,一对便知。”
黎念轻蔑地看了眼装柔弱的梅氏:“母亲?我倒是不知,梅姨娘什么时候成裴家夫人了?”
“潼儿!”裴行皱眉低喝,让黎念收敛点。
黎念毫不客气地看着他:“爹爹,女儿今天刚到,还没进门就被在角门晾了半天,被一个婆子教训不算,今日祖母房里的几个丫鬟婆子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下午妹妹还去祖母房里给女儿下马威,女儿自知从小在外,融不进去这个家,也不受欢迎。现在还被冤枉放火,爹爹若是不信任女儿,不如放女儿回湖州给娘亲守孝,一辈子不踏入裴家半步。”
黎念最后情绪有些波动,眼眶红红却忍着不落泪,倔强隐忍的样子让裴行心里一软,再怎么黎念也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而且一个女孩子再怎么报复怎么也不会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