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这句话是直截了当的命令,东方穆听得简直无法不皱眉。
“为什么?就因为我在他家做了一道菜吗?”
“对,我都没有尝过你亲手做的菜,你今晚居然做了给他吃。穆,你这样会让我吃醋的。”
“你不是在吃醋,你是在嫉妒。”
爱德华表示理解无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吃醋是有针对性的,因为你喜欢的人对别人好所以感到生气。而嫉妒是因为别人得到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导致心理的不失衡。你显然是后者,因为你把我视为专属私有物,所以你不能忍受我做菜给安德烈,觉得那样是属于自己的权益被别人享受了。我说得应该没错吧?”
东方穆的一番话比刀子还要尖锐,爱德华简直无从反驳。
于是,他干脆开始优雅地耍流氓了,用最斯文有礼的态度说着最不讲道理的话。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专属私有,我绝对不能允许,你对别人慷慨提供连我都享受不到的权益。以后,你只能唱歌给我听;也只能做菜给我吃;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权享受这一切。明白了吗?”
以眉目为刀剑,东方穆与爱德华对峙了片刻。
车厢里静寂一片,然而那片静寂中却似乎隐藏着什么,冰凉而锋利。
好半天后,东方穆紧紧抿着的双唇终于张开,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
“公爵殿下,你的占有欲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爱德华记得,自己以前并没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他无论想要得到什么都很容易。
而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自然就不会珍惜,更别提想要占有的心理。
而迄今为止,爱德华唯一一个始终得不到的对象就是东方穆。
越是得不到,他对他的占有欲就越是强烈,强烈到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神经质的地步。
就像今晚为了一道东方穆亲手做的西红柿炒蛋,他居然连安德烈都开始嫉妒了。
甚至不准他再去他家做客,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
尽管如此,爱德华却并不打算约束自己这种有点不太正常的心理。
他就是不满,就是嫉妒,就是想要绝对独占东方穆的一切。
绝不允许任何人越过他去享受理应只属于他的权益。
第二天傍晚,东方穆放学后没有去安德烈的家,只能闷闷不乐地驾车回了别墅。
在别墅门口下车后,齐光就立刻迎上来告诉他,今天他奉公爵殿下之命采购了一批乐高科技系列的产品。
全部是以各种类型的载具为主的仿真模型,比如各种卡车,跑车,飞机,摩托车等等。
“东方先生,你要不要先去过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产品是我没有买回来的。”
东方穆兴趣索然地摇了摇头说:
“不用了,我现在没兴趣玩这些了。要不退掉要不捐掉,随便你怎么处理。”
爱德华不明白,并不是东方穆多么喜欢拼装仿真模型车,
而是在安德烈的家里,他能暂时摆脱压力,获得一段难得可贵的轻松时光。
上了二楼的卧室后,东方穆放下书包开始练习毛笔字。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练字了,刚刚在砚台里研出一汪乌亮的墨汁,
还来不及提笔写字,爱德华就进了屋。
“穆,很高兴你今天准时回家了。”
东方穆不冷不热地说:“公爵殿下有令,岂敢不从!”
爱德华听得似懂非懂:“岂敢不从的意思是会乖乖听我的话吗?”
“岂敢不从是不敢不听话、被迫服从的意思。代表我怕了你,只好屈服于你的淫威。正是你想要的效果,不是吗?”
其实,这并不是爱德华想要的效果。
他更希望的是东方穆能自愿服从,而不是被迫屈服。
因为,后者代表他必须一再对他施展镇压方针,
而这么做,只会导致他更难改善跟他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