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骞撑在车上,偏着头从半张窗户里盯着他:“是谁之前说好的以后床上都听我的,这才几个月啊苏淳,能不能有点自觉?你要是每次都自觉,我至于这么着跟你提具体要求吗?”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怨念?我们难道不和谐吗?”苏淳说:“你上午爽的要死,要看看我腰上的牙印吗。”
南斯骞急道:“我就轻轻咬了一下,知道你过两天有比赛,我哪敢真的使劲儿啊。”
苏淳提起衣服来扭头忘了一眼,果然那印记已经浅淡的快要消失了。
南斯骞一脸的‘看吧我没骗你吧’无辜的跟他对视。
苏淳上下打量他一遍。
被关在外面的人穿着休闲装,短袖遮不到的地方很细腻,撑在车上的手骨长而匀称。他丝毫不见狼狈,反倒风度翩翩。
苏淳欣赏够了,才说:“怎么办呢,这个现状已经这样了,我要是放你进来,你欺负我怎么办?”
“绝对不会。”南斯骞说:“我保证。”
苏淳看状正在思考犹豫。
“我跟你不一样,一分钟不到就反悔。”南斯骞屈指敲车头:“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去哪儿了?”
马路边上一排高大的杨树投下连成片的浓密阴影,风凉爽而惬意的吹着。
南斯骞背对着微风,朝他眨了眨眼。
苏淳说:“那你等我先绕过去上车,你再上来。”
南斯骞答应的干脆:“好。”
苏淳打开车门下车,为防止他耍赖还把车钥匙给拔走了。
南斯骞看着他绕过车头,伸手正要去拉副驾驶的门。
说时迟那时快,南斯骞几大步跟上他,就着他的手把拉开了一半的门推了回去。
“咚!”
南斯骞就势把苏淳压在了车门上。
苏淳丝毫不怵,早有预料般抬着那双神情丰富的眼眸:“人与人之前最基本的信任去哪了,南医生?”
南斯骞把人死死的压在车门上接了个吻,稍稍离开,低声说:“敢把我锁外边,反了你了。”
苏淳唇上殷红,看起来湿润而兴奋。而他的声音却远比这幅状态更加折磨人:“有什么大惊小怪,以后回家晚了、应酬多了、犯了错,该锁还是会锁,只不过现在锁的是车门,以后就是房门了。”
南斯骞尤其爱他身上这种顶风而上、谁都不怵的‘劲儿’。
苏淳毫不收敛的释放自己要命的魅力,“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南斯骞笑了一下,没出声,而且唇角弧度一闪即逝:“轻轻的‘教育’一下。”
话毕,他打开后车门,一把将苏淳推了进去!
他环视四周,看了一眼树后空无一人的杂乱工地,还有宽而长的马路。这个时间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偶尔车辆往来也是飞速匆匆。
他俯视着要撑身起来的苏淳,打了声嚣张的口哨,紧接着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门再次被重重的摔上了。
苏淳受时差影响本来就有点不清醒,完事以后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南斯骞载他回家,看他靠在座位上睡得正熟,不忍叫醒,就双手抄着把他抱上了楼。
刚开始挪动的时候苏淳醒了一下,模糊不清的问:“到了?”
“嗯,”南斯骞轻声安抚他:“睡吧,到家我来收拾。”
苏淳调整了一下姿势,搂着他的脖子很快的睡了过去。
南斯骞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色痕迹,心疼的放慢了脚步,到家以后更是灯都没开,借着外头尚未消弭的天光余晖,给他小心擦洗,然后为他盖上被子,打开了空调。
南斯骞轻声的冲了澡,预约好了外卖,最后爬上床掀开那床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
被子上已经沾染上了苏淳的体温,他被淡淡的暖温压在身上,像盖着一床云朵。
他近距离的看着苏淳毫无防备的睡着的模样,连睫毛那舒展而放松的弧度都没有忘记描摹。
苏淳在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他参加的比赛越来越多,接触的人阶层也逐渐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把锋芒收起来一部分,变得洒脱内敛起来。
预定的夜宵没来得及吃,苏淳沉睡了整晚。
南斯骞把菜一一取出放进冰箱,然后轻手轻脚的爬回床上继续挨着他躺好,很快的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体温心上的人,他躺在旁边,这夜也睡得十分踏实。
时间很快过去,两人早晨如往常般起床洗漱,南斯骞去公司,苏淳则出发飞往莫斯科。
异地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分别的时刻。
苏淳不想走。
但是不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