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答应,因为他爱你。”苏淳说:“也爱我。”
徐薇半晌慢慢点头,拍开了高大的儿子。
“现在再来说一说你刚刚的行为。”刚刚露出一丝笑意的五官已经重新布局,又变成了平静:“从小我给你讲了多少道理,有一条是能把吃剩下的水果核吐到别人的手里吗?”
她严肃的问:“这礼貌吗?”
“不礼貌。”苏淳站直了些,清了清嗓子,“您不觉得这一类的小动作更能增进感情吗?”
“不觉得。”徐薇说:“你现在觉得亲密,等三年以后,七年以后,十年以后呢?他能十年如一日的处处照顾你体贴你吗?”
苏淳张了张嘴。
徐薇打断他要出口的话,仍旧不疾不徐道:“恋人之间的付出都是要回报的,如果你接受的心安理得,慢慢他就会不满,觉得自己付出与得到不成正比。然后你就会发现他变了,变得不那么体贴了,百分之八十的婚姻出状况……”
再优雅的女人讲起道理来都令人头疼,更何况从小听到大的苏淳。
“……我知道了。”苏淳用他一贯的结束对话的方法,谦虚的说:“以后我改正。”
徐薇看了他两眼,没看到敷衍的表情,还算满意的说:“那一会儿出去你跟小骞道个歉吧。”
苏淳深吸一口气,说:“……好。”
两分钟后,厚重的暗红色木门自内向外打开。
苏淳冷冷静静、表情过分正经的走过来,到了沙发跟前,对南斯骞一低头,硬邦邦的说:“我以后绝对不会把水果籽吐到你的手里了,对不起!”
苏秉德张了张嘴:“小年轻的情趣嘛,可以理……”话未说完就瞥见徐薇的表情,慢慢息了声。
“咳,”南斯骞从来没受过苏淳这么大的礼,惊的差点站了起来:“…………”
徐薇坐在苏秉德的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南斯骞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扶他起来,苏淳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能原谅我这次吗?”
“能,必须能!”南斯骞接收到了雷达信号,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伸手去扶他:“快坐,我刚刚跟咱爸都说好了,冬天的时候……”
苏秉德说:“春天,春天。”
“春天,”南斯骞接着他的话说:“春天的时候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到时候我们用两架飞机,我们乘一架,父母们乘一架!这之前要尽快把需要的手续和签证都办下来。”
苏淳看了苏秉德一眼,只见父亲的国字脸上挂着一贯的和蔼微笑。
他又去看徐薇,徐薇挽着父亲的胳膊,也对他微微一笑。
而他坐在南斯骞的身边,除了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感受到了坚不可摧的力量。
南斯骞紧紧攥着他手,拉着他站起身,对着父母恭敬的深深一弯腰:“爸、妈,谢谢你们的支持,我跟苏淳一定不负期望,争取向您二位看齐!”
苏淳被他攥的硌到戒指的地方有些疼,但是比疼痛来的更迅猛的则是强烈的幸福感和归属感。
受到双方父母祝福的爱情在此刻便是最完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