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骞顿了一下,豁出去了:“我哄你五次,你哄我一次。”
“十次。”苏淳说。
南斯骞:“不行。”
“那就不行。”苏淳说:“驳回请求。”
“你出尔反尔也太快了吧!”南斯骞一巴掌拍到他腿上,只能听见响,苏淳却没感觉到疼。
南斯骞:“约法第二章有事跟我商量,你算商量吗?你不同意就直接驳回,我……”
“八次。”苏淳说。
南斯骞:“……”
苏淳抿唇看着他,薄唇一动,刚要开口,南斯骞怕他反悔,连忙说:“交!”
苏淳本来打算的是一人一次先低头,下他占了个大便宜,立刻意气风发的宣布:“从今天开始,旧三章作废,新三章生效!”
等终于拿到一模一样的红本,南斯骞彻底松了口气,竟然有些脱力,“终于结婚了。”
苏淳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结婚了。”
·
第二天,晨曦的微光撒遍街道,高低错落的古堡映上耀眼的晨光。
一对新人踩着金色光芒出发,去往斯吉娅教堂。
斯吉娅寓意永恒的光,每年在里举办婚礼的人数多不胜数。
教堂外的广场开阔明亮,微风从四面八方抚触着广场上人们的头发。
竹笋一样的塔顶直指天穹,从正中央的拱门进入,就到了庄严通明的内部——婚礼宣发誓词的地方。
塔顶上的圆钟三针沉沉转动。
“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秒针归零,近而空灵的钟声响起,回荡在广场之上。
婚礼正式开始了。
教堂深处回荡着悠悠的钟声,神父的声音却远比更加悠远有力:“站在我们面前的是来自中国的一对情侣。是我们今年迎来的第一百三十六对新人,我和在座的每一位都非常幸运,能够见证他们走进婚姻的殿堂。”
宾客列坐台下,除了最前面的亲朋好友,还有许多陌生人散落在座位上。
卢森堡是旅游大国,因此散客来自世界各地,在神圣的一刻,所有人都扬起瞳色各异的眼睛注视着今天的两位主角。
教堂穹顶反***的光和炫丽的西方壁画交相呼应,在每一个人的头顶撒下温柔的光芒。
教堂外的钟声停止,站在宾客席两边的工作人员开始奏起小提琴。
在低沉的琴声中,想起神父严肃又慈爱的声音:
“……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南斯骞脸上的表情洋溢着生动的幸福感,他意气风发道:“我愿意。”
苏淳远没有他么激动,相反还十分冷静。
神父的声音下他眼中的笑意藏的很深,乍一眼看那瞳孔暗的令人心惊。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人相比,是南斯骞更没有安全感,更想要一个婚姻。
然而剥开所有的表象,深埋于心内深处的贪恋只有自己明了。
高大帅气的南氏继承人,风度翩翩的南斯骞,冷静自持的南医生。
像种模样英俊身材挺拔又稳重随和的人,如果不是偶然的相遇、恰好的喜欢,那他们辈子都没有交集。
然而命运就是样虬压前行,偶然的遇见让yè • chǎng老手南斯骞心动,不知何时产生的占有欲令冷酷无情的南医生无法放手,最终在陪伴中日益沦陷。
苏淳根本好不到那里去。
他永远都忘不了独身一人远在异国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难以言说的挣扎孤立的心境。
婚姻能划分出一块安全的领地来,告诉他人也告诉自己——个人属于我,我也属于他。
他要趁热打铁,也要终眷属。
“我愿意。”他说。
现场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甚至还隐约掺杂着几声起哄的口哨。
神父托着摊开的书页,面带微笑的说:“现在,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是苏淳先生,和他的另一半,南斯骞先生。让我们一起为他们祝福!”
台下的掌声更加热烈的了。
街心广场正在举办音乐会,动听的乐声连绵不绝。
婚礼结束,新人没有着急赶回酒店,而是远离闹市,踏上阿道夫大桥。
站在桥上吹了一会儿风,苏淳退了两步助跑,按着他肩膀往上一跃,就骑到了他脖子上。
南斯骞两步稳住身形,伸出手扶住了垂落两旁的小腿。
他说:“轻了一斤,往后多吃点肉。”
“好。”苏淳笑着说。
南斯骞慢慢往前走,驮着他的爱人。
他们笑看峡谷中毫无拘束的参天大树,看郁郁葱葱连绵起伏的丛林,看丛林之下若隐若现的溪流。
一百五十三米长的阿道夫大桥到了尽头。
苏淳终于实现了诺言,在桥的尽头为爱人跳了一支缠绵的舞。
路过的游客驻足观赏,看他轻盈的像只精灵。
一舞结束,苏淳对着南斯骞绽放笑脸,朗声说:“只舞蹈,谨送给我的爱人,南斯骞先生。”
围观的游客鼓起掌,他在掌声中奔过去和爱人紧紧相拥。
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转动,折***的光印刻在相邻的手指上。
婚姻并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是番外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