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永垂不朽。”
穆斐默念着这一句尊称之后,静静凝视着这座空荡荡的府邸。
屋外狂风呼啸着,大概还有多久?
五分钟吧,即使是暴雨的冲刷悲鸣,都掩盖不了大批血族临近此地的讯号。
她将府邸的所有灯都打开了,她拉开了书房柜子的一处很隐蔽的角落,抽出了那张尤然给自己画的油画。
那是小家伙用了一年的时间,单凭着记忆和想象,描绘她的样子。
“画的真不错。”穆斐双手举托着画框,夸赞了一句,这幅画,是尤然偷偷藏在这里的,藏了那么久,怎么不知道送给她呢。
穆斐轻轻笑了一声,然后眼泪就流了下来了。
她居然就流泪了。
她将这幅画抱在心口,然后坐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
她做了一个梦,
好美啊,
可是,梦醒了。
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第104章
窗外是狂乱的暴雨与寒雪。
谁在踏之而来?
穆斐瞬间睁开眼,他们已经来了。
她抹去脸上未干涸的泪痕,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最得体的装束,即使屋外雷声大作,黑雨如柱。
像是在唱着即将到来的哀歌。
她也不紧不慢地抚平将衣领上最后一颗纽扣,她的表情如平常一样,沉着冷静。
仿佛她接下来只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宴会。
只是不同的是,她每次整理衣装,身旁都会有自己忠诚的黛姨在一旁帮衬,甚至总是会用最老套的夸赞词,什么“没人比主人更适合这件礼服”、“这条裙子就是为您做出来的”,而她也很喜欢这样老套的夸赞。
她的那些老仆人,跟了她那么多年,分离却又那么匆忙,她这位没有人情味的家主都没能与他们好好告别。
穆斐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她的视线落在挂着的那条红色丝巾上,那本是她在一次外出之时,在一家饰物馆看到的。
是在她吸了尤然脖颈之血的第二日,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估计是有点愧疚之心,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对小家伙,所以她想着买了这条丝巾想赠予尤然,遮挡脖颈处的咬一痕。
只不过,她放在柜子里,因为很多事,就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