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报复的话,直接下杀手要比绑架更干净利落,除非他们有更多的诉求。而且我不觉得尹晟在这其中完全无辜,整件事都太巧了。”
顾灵均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学校内部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那个时间段偏偏第二食堂没开门,偏偏通知晚了,偏偏尹晟和早早没听到……我不相信他们没有内应,而且绝对不可能只有尹晟一个人。”
“但目前校内没有发现和极端Alpha组织有关的人员,包括尹晟在内。”
“会不会尹家就是极端组织背后的人?”
“不太可能,那也没必要牺牲尹晟。”
两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无法确定幕后主使的真实身份,想要了解真相似乎只能等警方拿到更多的证据。
“不过既让绑匪是Alpha极端分子,那这件事应该和联平会和高远熏没关系了。”
“嗯……希望如此吧。”
*
“把两个人浇醒。”高远熏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痛晕过去的赵显和梁孟业,毫无怜悯之心吩咐手下,“用盐水。”
冰冷的盐水泼在伤痕累累的两人身上,处在半昏迷状态下的赵显和梁孟业立即痛呼着醒了过来。只不过两人嘴上都贴着胶布,叫声含糊沉闷,根本听不清他们是在求饶还是在咒骂。
高远熏显然也不在乎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单纯地以看着他们痛苦为乐。
“你说你们做点什么不好,偏偏要来惹我?我明明都已经留了你们两条狗命了。”高远熏神情阴郁,心情显然不是很好,“知道你们给我弄了多大一个烂摊子吗?”
“我好不容易栽培的手下就因为你们俩人的威胁,轻易地背叛了我。我努力掩藏了那么久的真相,现在也都被我妻子知道了。啊……”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弄那么大的阵仗,偏偏你们两人不信邪。”
赵显趴在地上,带着伤疤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梁孟业更惨,因为下半肢瘫痪而只能如同虫子一般匍匐着。
“呜呜呜……”
“哈哈,你想说什么?还惦记着绑架江为早的事有没有成功吗?”高远熏伸出脚抬起赵显的下巴,“这些都是我玩剩下,你们到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成功?”
赵显浑身泥泞,披头散发的模样像是从地狱爬起来的恶鬼,眼中全是怨毒的光芒。
高远熏面露不喜,一抬脚踢在了赵显的脸上。
“看来你在监狱还没吃够苦头,怎么样,你这个Alpha至上主义者的身体无数次被Alpha征服,是不是特别讽刺又特别满足?我觉得非常合适你呢,反正你也看不起Omega和Beta,对不对?”
若说赵显之前只是怨恨、愤怒和绝望,那么在听完高远熏的这番话后,他像是完全陷入了疯狂。赵显挣扎着从地上弹起身,目眦欲裂盯着高远熏,不顾一切又跌跌撞撞地朝着她冲来。
但高远熏身边站着的两名黑衣保镖根本没给他接近的机会,几乎是同时上前,两拳直接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胃部。
赵显猛然睁大双眼,因腹部的打击而作呕,却因嘴上的胶带无法吐出来,无法咳嗽。呕吐物直接从他的鼻腔喷出,同时呛入气管,让他无法呼吸。
痛苦,无尽地痛苦,即便是曾经坐牢时所受的屈辱也没有这时近在咫尺的死亡来得更恐怖。
他如同一条濒死的鲤鱼般在地上不断翻滚挣扎,高远熏却只是冷冷地俯视着他的惨状,直到他奄奄一息,几近失去意识时才让人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带。
“咳咳咳咳……”
“啧,真脏。”
赵显几乎将肺咳出来,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恐惧这时已经深深支配了他,只是听到高远熏的声音,他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唔咳咳咳……”
他已经完全明白,高远熏此时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在折磨自己而已。因为她早已控制了全局,而他手中完全没有用来交谈的筹码。
“为、为什么……”
赵显这些年都被仇恨支配着,他想要报复江楚些、想要报复刘新承、想要报复所有让他痛苦的人,想要把自己在监狱中受到的苦全都发泄在他人身上。
他忍辱负重依附监狱的老大,处心积虑积攒人脉,想的就是有朝一日出狱,来夺回自己曾经失去的所有。
只是到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高远熏针对自己的理由。曾经他以为高远熏、刘新承等人和江楚些是一伙的,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简直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