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妩这下别想着找鞋子了,她扑棱般地从床上蹦起,睁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呀!?再说一遍,今日是初六,不是初五麽?”
“嗯,是初六啊...”
“...”
苏明妩觉得头快疼死了,她就跟前世唯一一次饮醉酒断片似的,醒来陷入不知今夕何夕的窘境。
此刻不是反省的时候,她急道,“那,那符栾呢?”
绿萤算了算,认真答:“王爷三炷香之前就去鹿山了,让您在家好生休息,他说要明日才回来。”
“明日...”
苏明妩闻言,紧张的肩胛蓦然一松,整个人向后歪倒在绸靠。她闭上眼,想起这些日子的事,心尖开始泛酸,酸着酸着,喉咙口就苦涩起来。
该怪绿萤没喊她,还是更该怪自己睡得像头大豕猪。
她如何能不委屈?
这一个月,她对符栾事事听话顺从,少有发脾气的,也自认拿捏得当,没有真的得罪。她每晚睡前想的最多的,就是回家见见娘亲和哥哥,那两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初四晚上彻夜被符栾...她也忍下了,为的不就是期盼他心软几分,好隔日带她归宁回家么。
苏明妩的泪从眼尾开始无声流淌,她本来打小就爱哭,以为自己活了两世,该变得坚强点的,原来什么都没变。
原来真的什么都没变,她还是要偷偷摸摸地溜出门,还是只能见母亲那短短一个时辰,还是在离开京华前,都不能看看她成长了十几年的闺房小院。
“符栾,你混蛋!”
苏明妩越想越委屈,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褥里,太欺负人,符栾,他真的太欺负人了。
绿萤本来要去拉开布帘,起身前看到王妃如此,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王妃怎么突然骂起了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