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栾抚过她的肩,看到女子背上颤动,他心软道,“妩儿,我回来是因为——”
“算了算了,王爷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两人之间的气氛古怪凝滞,整个樟月殿内随着日落,透进来的光不断变稀薄,可依旧无人敢来上烛火。
“王爷,臣妾头疼,想睡会儿,您能出去么。”
“...好。”
门关上,苏明妩将脸埋进衾被深处,缩成一团。
没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心里被无限偏爱。
但这世上有多少男子能将妻子视若最珍贵的珠宝,不都是骗着过了一辈子,他何必那般实诚,骗骗她不好么。
符栾有他的雄心和抱负,道理她都懂,然而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排在末尾,还是让人很伤心的啊。
最可恨的,是她喜欢这样的男人,她喜欢他,便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
苏明妩头晕脑痛,胡思乱想间,浑浑沌沌地真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黑,不知是何时,樟月殿内外如往常般很安静,她斜着头,蓦地发现门外似有来回不断跳动的人影。
难道绿萤担心她,还未去睡,执意在外头守门?
真是个傻丫头。
苏明妩起身披了件外衫,光着足踩在羊毛毯,踮脚从窗棂的空隙处戳了个洞朝屋外看去,圆圆的杏仁眼刚睡醒还泛着雾气,眨了两下才看清。
皎洁月光下,院里不知从何处搬了张四方形的黄梨木桌案。
四、五个胖瘦不一,容貌粗犷的男人围绕桌边,对向最靠近殿门的高大男人徒手笔划。
时常有笔划不清的,他们会拿起案上的紫毫书写,再递给男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