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箐瑶眺眼望,有两桌是青衣学生的打扮,一桌三人,靠窗的那桌为单人,砸她的是笔架,那么想来就是这二者其一。
她不紧不慢走到两桌当中,没理会余下的目光,脆生生地道:“方才,是谁扔了笔架下去,砸到了我也不吭声?”
场面一度沉默,有几位快吃完的佃农大叔,扒拉两口逃了出去,生怕等会闹起来惹麻烦。
就在此时,大桌站起个较矮的男子,直指对面,“是他,姑娘,我看到了,就是他扔的!”
他旁边的异口同声附和,“是啊,我们也看到了!”
符箐瑶顺手势看过去,如他们所说,扔笔架的是那位从她上楼到现在都没有抬过头的年轻书生。
他穿着的青色长衫很朴素,桌上有纸笔墨,的确差了个笔架。
好吧,看来,就是他了!
此时,符箐瑶的帽子还未褪下,遮裹的严严实实,因此只看得见一双圆圆的漆黑眼眸。
她走近道:“是你吧,道歉,你看我的额头都红了!”
说罢,小姑娘想拨开帽沿指给他看,谁知书生依旧不理她,甚至兀自在看书,没听见她的话一般。
符箐瑶从小被宠大,自认为很讲道理,她只是要他为他做的事负责而已,这个人怎么那么无理。
她略微生气,倏地伸手把笔搁拍到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动,“我说了,道歉!”
李予灯终于从书中慢吞吞的抬眸,符箐瑶这才看清这位书生的容貌,俊秀干净,是粗布都掩不住的温雅斯文,就是表情太过冷漠,让人心生距离感。
只见他接过笔搁,挪到毫笔下,“不是我扔的。”
符箐瑶察觉自己因为书生好看盯了他许久,拉回心神后掩饰般的大声:“隔壁有人证,你说不是你,他们为何要诓我。”
李予灯听到少女的清甜嗓音,神色未变地垂眸冷道:“这里用笔的就两桌,那么,你还蠢得看不出他们为何要诓你吗。”
“...”
符箐瑶反应过来,咬牙道:“哦,我晓得了,其实就是他们扔的,转头赖你对不对。”
果然,她回头一看,那三个书生老早逃光,显然是怕被个打扮华丽的富家女儿发火怪罪。
符箐瑶挪了挪步子,低下头摸索小手指,她先前气势汹汹地进来,怪错了人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