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苏明妩接着先前的疑惑,“他们的大夫能进佰草园的后堂么?”
刘氏道:“是有,他们偶尔会来看看药材如何。”
“那你记不记得,他们说下雨前最后来的大夫是哪几个?”
刘氏说不出来又急,扯着绿萤一并哭嚷道:“来了好些,我不记得了,我怎么都不记得!哎哟,我的二郎啊,娘害死你了啊...”
“...”
苏明妩知道,再问是问不出东西了。
不能怪刘氏,这番突然的打击,一时间谁能静下心回忆,总能想起来的,等她缓一点再问。
绿萤抱住哭倒在怀里的刘氏,哽咽道:“王妃,您能不能帮忙,让奴婢和娘去府衙牢里先看看二郎,奴婢怕他吃亏。”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手边没带甚么信物,可能要回王府一趟。”
苏明妩暂时不清楚事件全貌,贸然以雍凉王妃的身份直接进府衙不太合规矩。
正此刻,门帘外伸进一只手,男人粗糙的手心抓了块木腰牌,“绿萤,这是雍凉王府侍卫统领腰牌,你拿这去衙门,别的不敢保证,见面管行。”
绿萤没办法客气,接过手道:“好,谢谢霍统领。”
“没,没事啊。”
“绿萤,你今晚陪你母亲,我和霍刀回去会想办法,你帮我问你母亲几件事。”
“是,王妃。”
...
苏明妩在戌时后才回到王府,奔波来回整个午后,耳边灌满了使人疲乏的哭声,她也跟着兴致怏怏。
匆忙洗漱完,她坐在桌边,仔细捋今天的事,越发觉得根本就是蓄意栽赃嫁祸。
绿萤的弟弟自小心里有疾,不敢对陌生人讲话,如今安排好证据,甚至连屈打成招都省了,反正当他默认就行。
无人在意店铺的主人是谁,药材从哪来,毒从哪里买,仿佛抓个人给死去的富家少爷交代,一切便顺理成章的水落事出。
绿萤的弟弟没有私交,不可能与人结仇,盛安街夜晚尚有衙门官兵巡逻,若说其他有名的药材铺嫉妒生事,想借机动手也不合情理。